家。
沒有客棧住宿費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外面的物價對宮曉詠來說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基本上以他需求度來說,每天有十個銅板的花銷就已經挺多的了。那還是有一多半是買肉的。沒辦法,在這個時代,普通百姓吃肉還是要算計著來的,尤其是他這種只出不入的型別。
唯一的大花銷就是他給自己置辦了三套衣服。別看都是粗布衣服,可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這麼一捯飭,也用了將近六百文。說到錢,他不得不感謝大恆朝的皇帝對太監的“厚待”,就他這種小太監,好吧,後來升遷之後月俸有點兒提高了,總之就是這一年多下來,也攢了二十幾兩銀子。不過仔細算算的話,一吊錢是一千文,而一吊錢大約等於一兩,也就是說他這二十多兩也就是二十多吊錢。真要是花起來……也沒得快啊!
逃出皇宮之後的第十天,宮曉詠就在喝茶的時候聽到一個小道訊息。那就是永平王府正在招廚子,而且招的還是專門伺候王妃的廚子。恆國人人都知道永平王只有一位男妻,而且愛若珍寶視如命根子。如果能得到這個差事,也能算得上是飛黃騰達了。
宮曉詠一邊吃著餛飩一邊支稜著耳朵,聽到是招廚子他立刻就心頭一動。
這個永平王宮曉詠是知道的。木祥就跟他說過。這位先皇的三弟,也就是當今皇上的三皇叔是皇族中的另類。娶了一位畫師為妻。雖然兩人皆是男子,卻是恩愛異常。之前因為自己跟安遙王的“緋聞”,這件事也沒少從不同的人裡聽個音兒。總之所有人說,永平王不上朝不面聖,王府都是在距離皇宮老遠的城西南處。所以他決定,如果去應徵這個崗位……危險性應該很低吧?
不要怪小詠子滿腦袋都是進皇家工作的想法。實在是這十天他把市井中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人家肯用他的行業工種都問了個遍。沒有一家酒樓願意要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當大廚,就連洗碗刷盤子的人家都挑選的是年紀大一些,價格更便宜且不用包住的幫工。就連端盤子的小二人家也要體格好的,他這樣的,沒人看得上。至於小飯館兒和街邊攤,就更是不可能有用他的可能性。力氣活是能幹,可以他那個身子骨,絕對扛不了幾天不說,賺得也少。
他這絕對算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可沒辦法,現實情況逼人吶。如今有了這麼個機會,他哪能不心動。反正只伺候永平王妃的話,應該不會拋頭露面的去見什麼人,安全性似乎還可以。
打聽好了永平王府的位置,他吃飽之後立刻就“蹦躂”了過去。當遠遠地看到永平王府的時候,才發現門口來應徵的人還真不少,而且這些人還自動自覺地排著隊伍。
“真是有組織有紀律啊!”感慨了一句,宮曉詠湊近看了看隊伍前面桌邊立著的牌子,趕緊站到了隊尾。也不知道都問的什麼問題,反正他沒看到一個人被送進府門。應該是難度頗大?
邢翊鴻此時正在喝著茶,最近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也覺察出,自己整個人的心情都很糟糕。他覺得三叔這個主意看著不錯,可實際上如何就說不準了。如果宮曉詠是自己逃出的皇宮,他怎麼會還入皇家人的門檻?可如果是被人脅迫出宮,恐怕也早就遇難了。
邢翊鴻也說不清自己怎麼就會那麼在意這個小奴才。明明只有幾面之緣,也就是對他的廚藝很讚賞。但天下有好廚藝的廚子多了去了,他宮曉詠絕對不是最好的。所以其實大家夥兒傳言得沒錯?自己真的有喜歡那個小奴才?可怎麼就喜歡他了呢?啥時候喜歡上的呢?
“小五,你來看看。這是你三嬸兒昨天剛畫的,瞧瞧你三叔我是否仍舊英偉不凡!”永平王從西廳後後門轉出來,手中多了一副畫卷。
看著三叔手上的工筆,邢翊鴻面帶微笑:“如果讓文叔知道您又說了‘三嬸兒’這個詞兒,想必您也沒心情欣賞這幅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