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在編輯的威脅下將那些奇怪的東西改為正常;
他可以寫出叫很多人拍手叫絕的精彩劇情;
他可以強詞奪理自己的錯別字都是通假字;
他可以把自己的編輯氣得上躥下跳,或者是在編輯需要幫助的時候立刻嚴肅起來肩負起自己的責任;
他可以創造出無數讓人們難以忘記的經典角色;
他是一名合格的當紅暢銷書作家。
同時,他打心眼裡抗拒著——
抗拒著與任何人分享。
就因為第一次嘗試這麼做的時候,他遭到了拒絕,從那一天開始,那傷口並未隨著時間治癒而是逐漸惡化深入骨髓。
然後,就有了如今的晝川。
“……”
初禮強忍住腦袋裡沉重又如針扎的疼痛,扶著書房桌子站起來,她看了眼男人離開的方向,走廊一片漆黑……
手在地上磨蹭無意識地抓了兩把,在摸到桌角下輕薄冰涼觸感突然停頓了下,手掌收緊,初禮沉默地在那兒定格了一會兒……直到片刻後,她緩緩攤開掌心,一團皺巴巴的稿紙已經被她的掌心的汗給汗溼。
一張被不小心遺忘的原稿。
初禮舔了舔因為方才失魂落魄而有些乾澀的下唇,將那一張被遺忘的稿紙小心翼翼地攤開,疊好,然後妥善收進口袋裡,動作輕柔得,就好像那是晝川本人——
彷彿生怕一個動作重了,就會將他驚擾。
玻璃心的戲子老師。
蚌殼不肯開啟,遇見滾水都死活不開口,這都沒關係,只要它還活著,就得乖乖等著,她親自來撬——她會拉開門,掀開窗,將他從陰暗的角落裡強行拖出來,站在陽光之下。
無論他怎麼想,她是一廂情願的——
他的心魔,她來打敗。
如果這都做不到,還憑什麼口口聲聲說著喜歡?
……
初禮扶著牆走出書房門,比剛才匆忙進入書房的時候更加狼狽——此時此刻客廳裡已經空無一人,桌上放著一杯冒著蒸騰熱氣的牛奶,初禮走過去端起來像狗似的嗅嗅,然後抿了一口,發現裡面還放了甜滋滋的蜂蜜。
一口氣將牛奶喝完,看了眼某扇緊緊關閉的門,初禮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窗,一陣夾雜著寒冬獨有氣息的寒風吹入,靠坐在窗邊,初禮腦袋清醒了些。
小心翼翼地將懷揣在懷裡的那張稿紙展開,初禮認真地開始閱讀上面的內容,一個個字,一句句句子——這一張紙上大約是一千來個字,從冷鼻子冷眼的男主,把刀夾在女主角的脖子上開始,男主的第一句臺詞就是:你把我的劍鞘藏哪了,我的“無歸”分明感受到了劍匣的共鳴,速速交出,饒你不死。
然後,女主就報警了。
…………………………報警了。
初禮拿著稿紙“噗”地傻傻笑出聲,繼續往下看到警車哇哇地趕到,把男主和女主雙雙帶進警察局這一幕時,她坐在窗邊開始抖,差點兒把自己從窗臺邊上抖下去……
一千二百多個字很快看完,根據片段初禮大概猜到,這是一個類似於”古代人物穿越至現代”的故事——為尋找自己那把名叫“無歸”的劍之劍鞘,從異世大陸穿越至現代社會的古板男主,遇見小小劇組道具師女主,然後因為“無歸劍”突然像是開啟gps導航定位系統似的產生共鳴,他一口咬定,她藏了他的劍匣男女主頭一次見面男主把劍架在女主脖子上,女主報警,兩人雙雙被帶進警察局一番盤問後,警察叔叔頂著一臉“媽的智障劇組都下班了你們還在演”又把兩人給轟了出來——
臨走時把男主至小到大不離身的名劍“無歸”扣下了,扣留單給的理由時:開刃管制刀具。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