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禮想過一萬種她給作者和藹可親講合同的姿勢。
然而。
這一萬種裡並沒有哪一種是她坐在作者的懷裡,指尖泛白死死地扣住作者的手腕,作者則四平八穩地用這隻手拿著合同,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問:“這個海外輸送渠道,非獨家授權什麼意思?”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偶爾提出的一些問題代表他還真的有在認真看合同。
但是初禮就不一樣了,這會兒她連用一把刀捅死孩子他爸的心都有了,忍著不讓自己在男人另外一隻作亂的大手下發出奇怪的聲音,她全身的力氣都壓在男人的胸膛上:“說的是……嗚嗚,元月社保證會給你一條海外出版渠道,同時這個授權是非獨家的,除了元月社找的,你還可以自行——嗯,不要了,晝川,老師,老公,先放我下去……”
“不行。”男人淡淡道,“現在就這個姿勢可以用,不然壓著你。”
他一邊說著,停下了作亂的手,雙手環抱著初禮不讓她滑下去,同時淡定地用剛剛停下作亂、有些溼潤的指尖彈起合同翻過一頁——
合同右上方留下一個溼漉漉的痕跡。
初禮面紅耳赤,難以直視,心中萬分慶幸還好這他媽就是列印的合同初版,兩個小時後它將葬身在家裡的碎紙機中……這要是元月社已經蓋好章就等著作者簽字的正式合同——
她非和這王八蛋離婚不可。
而此時,彷彿是感覺到了懷中人的怨念,晝川抱穩她,討好似的湊到她耳邊:“我都忍了三個多月了,作為一名身心健康的正常成年男子,三個月不幹事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
初禮眉毛都快飛腦門上了:“你再說?!三個月你哪天好好放我睡了?!老子嬌嫩的手都給你擼出繭——”
話說到一半被男人捂住嘴。
聽見他嗤笑,胸腔震動:“吼得鄰居都聽見了,你怎麼那麼粗魯……當心動了胎氣。”
初禮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扒下來,轉過頭去瞪他……原本還能勉強分個心一邊幹壞事一邊看看合同,然而眼下被懷中人水光朦朧的眼睛瞪這麼一眼,男人心都快化了,果斷扔了合同湊上去,灼熱的吻雨點似的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
這般半推半就。
把看了一半的合同扔到地上。
時隔三個月,快要一百天,晝川老師終於得償所願,在這舉國歡慶的跨年元旦假期,新年的頭一天取得了個好兆頭:心滿意足地抱著合法媳婦兒白日宣淫,風流快活。
“一年之計在於春……這個新年迎新活動我極喜歡,夫人你呢?”
“嗯嗯……你可閉上你的狗嘴兒吧——啊,慢些——”
“……”
直至太陽落山。
初禮蓋著個小毯子睡在沙發上,睏倦得手指都不想抬起來,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她那半瞌的睫毛才懶洋洋地抬了抬,同時抬腳踢了腳坐在她腳下,把她的腳踹懷裡,吃飽喝足後精神抖擻玩手機的男人:“看下我手機,誰,什麼事,說了什麼。”
晝川被初禮蹬了下胸口,下意識捉住她的腳踝固定穩,同時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萬一是你爸怎麼辦?”
晝川上高中時候真的差點繼承學校門口奶茶店為聚點的黑龍幫,這代表著他對人民教師這種生物有著天生的抗拒和畏懼——
不幸的是初禮一家子都是人民教師,登門提親那天,介於還沒領證就先把人家女兒肚子搞出事故,他又本來就底氣不足,於是各種這樣那樣的理由一同襲來,跟初禮父母為數不多接觸的幾次時間裡,都給晝川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雖然晝顧宣這個迂腐老頑固和親家真的很有話聊是真的。
這會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