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覺得晝川說得很有道理啊,一錘子買賣的事兒,梁衝浪怕的應該不是赫爾曼才對……畢竟這傢伙眼中只有利益,從當年ser佬籤售擋著《洛河神書》場販的事兒也知道,梁衝浪根本不在乎作者咖位大小——但是想一想,赫爾曼知道之後,元月社又確定是害怕極了的樣子開始瘋狂甩鍋,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哪裡出錯啦?
初禮為這事兒鬧得一晚上沒睡好,床上翻過來滾過去的。
直到半夜三點,在她又一次翻身後,睡在她旁邊的男人終於忍無可忍地翻身過來壓在她身上,長手長腳將她壓制住:“烙餅啊你!睡不睡的?”
男人的聲音還帶著微微沙啞的睏意。
“我睡不著啊,”初禮委屈道,“明天還得指揮千軍萬馬打仗呢,總不能告訴那群躍躍欲試的傢伙,不好意思了戰略出錯,新的解決方案還沒想到——”
話還沒落就被人一把掐住臉,初禮最後一個字的吐字變得含糊。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拍拍她的臉蛋,“睡覺。”
初禮只好老老實實閉上嘴:“……喔。”
翻身把身上壓著的人推下去,初禮摟過他的胳膊時心裡還很不服氣:就怕這船到橋頭並沒有自然直,您拍拍我的肩膀說,下去,自己遊。
……
第二天。
天亮。
元月社一夥人坐上了前往馬爾地夫的飛機,看著朋友圈一片“無事發生,歲月靜好”的模樣,初禮相當無語,就像是溫水裡煮著的青蛙還在歡快地“呱呱”叫著,而旁邊燒水的人卻他媽因為擔心柴火不夠在焦頭爛額!
初禮氣得早餐只吃了一片面包。
坐立不安地等到中午,初禮終於等到了她的“橋頭”——
餘姚打電話來的時候,初禮正抱著手機在沙發上看晝川的粉絲掐阿先看得昏昏欲睡,接電話摁下擴音無精打采地“喂”了一聲,餘姚帶笑的聲音傳來:“這有氣無力的,怎麼,你也想去馬爾地夫的水裡泡一泡啊?”
“別開玩笑啦,”初禮說,“為了梁總的死亡通知書的正確開啟方式,我都快愁死了。”
“你別愁,我給你說個笑話提提神啊?”
“你港。”初禮打了個呵欠。
於是餘姚興致勃勃地開始港:“中午我有個朋友,呃呃呃就叫她黃總吧,黃總來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初禮’的元月社前任編輯,我說認識,以前是我的下屬,你猜黃總說什麼啦,她說早上八點她還在送女兒去幼兒園的路上,梁衝浪就親自給她打了個電話,先是一通道歉後,又跟她說,最近《太平洋最後的鯨》出那麼多事都是這個名叫初禮的人做的,是你離職時候和他們鬧了不愉快,想要搞他們——”
初禮拿著電話,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想的是:梁衝浪又打電話給人道歉啦?他怎麼天天打電話給人道歉?說他突然皈依我佛轉性也不對啊,不然阿鬼和索恆兩個衰鬼怎麼沒接到過他的道歉電話啦被活生生趕下簽收臺那麼慘的……
初禮眨眨眼,半天才覺得自己重點沒抓對,想了想沒說話——
這時候手機被人從身後一把拿走。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哪個黃總?”
餘姚:“海外作家版權代理公司的老總。”
這邊初禮還在打呵欠,聽了餘姚的話,打了一半的呵欠都停下了,愣了下,抬起頭與晝川對視了一眼——
然後不約而同地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同樣的資訊。
——都說打蛇打七寸,如今,元月社終於將自己的“七寸處”暴露了出來,原來他們怕的確實不是赫爾曼,而是赫爾曼背後整個海外作家版權代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