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亮。
掙扎著爬起來抓過手機,切換到“消失的l君”這個號,找到個這時候還亮著不知道是睡醒了還是壓根沒睡的人——
【消失的l君:……………………我知道這個時候你大概飽受你那些綠茶婊同事的嘲諷。】
【消失的l君:但是你要堅強點。】
【消失的l君:活著。】
【消失的l君:拿出你當初犧牲少女心給晝川大大買包子勇氣,去騷擾江與誠,說不定他就真答應你了呢?……據我所知,江與誠這個人就很隨便了,不像晝川那麼挑剔細緻,也不像晝川那樣有文人傲骨的高傲——】
晝川發完,上廁所,回到床上,倒下去。抓著手機臉埋在枕頭裡又等了一會兒,直到他快要再次睡著,手裡的手機才稍微震動了下……他被嚇得哆嗦了下,將睡眼朦朧的臉從枕頭裡拿起來——
【猴子請來的水軍:?????】
【猴子請來的水軍:晝川細緻?……你可拉倒吧,校對過他的文以後你會發現細緻和這人不搭邊,錯別字大王!】
【猴子請來的水軍:還特固執!】
【猴子請來的水軍:算了我不和你說,人在高鐵上沒訊號啊!你大清早的不睡覺鬧什麼鬧呢?】
晝川:“……”
晝川心想我還想問你大清早的在高鐵上鬧什麼鬧呢,只是這會兒睡意洶湧一下子還真沒反應過來這香蕉人猴子為什麼要在高鐵上,看她說沒訊號,果斷懶得再跟她繼續廢話,興高采烈地覺得自己已經慰問到位,仁至義盡——
晝川:“去哪找我這麼善良的人?”
一邊自言自語,男人把手機一扔縮回被子裡回籠覺去了。
然後這一覺就是到中午十二點。
再醒來時就是被餓醒的。
走到隔壁房間看了眼江與誠和昨晚做賊去了似的居然還在睡,晝川打了個呵欠,洗漱換衣服後走出房間準備到餐廳吃點什麼……
打著呵欠路過會所大廳,晝川遠遠的就聽見大廳服務檯有人在爭論著什麼——在這種高階的溫泉療養會所這種事兒還真不多見……男人將雙手塞進褲兜裡,伸長了脖子——
“小姐,麻煩您方便一下告訴我房間號,我可以自己去敲門找他!你甚至可以跟著我一塊兒去,看看他聽見我的聲音給不給我開門……我真的是來找我丈夫的,昨天他和我吵架,摔了門不告而別!我打他電話又是個陌生人接的,我很害怕,我擔心他,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晝川:“……”
弱弱的柔軟女聲傳進耳朵,晝川嗤笑了聲:什麼鬼,你丈夫和你吵架摔門不告而別,然後跑來溫泉療養會所讓另外個人替他接電話?姑娘喲,還看什麼看,擔心什麼擔心,用腳趾頭猜都知道現在你頭頂上那肯定已經是芳草碧連天,你不如擔心一下你自——
看熱鬧的心尚未來得及收斂,走廊通往大廳入口,晝川的腳步一頓。
臉上的懶散嗤笑也凝固在臉上。
茶色的瞳眸微微縮聚,男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狗眼:此時此刻站在服務檯前和會所工作人員扯皮的人一頭短髮,身上一件白色t恤加外套,小百褶裙和小跑鞋,此時此刻她揹著個雙肩包墊著腳趴在服務檯上,頭髮有一絲絲凌亂……
她星星眼賣乖狀看著滿臉為難的服務人員。
正如她一兩個月前坐在他家的沙發上星星眼賣乖狀看著他叫:晝川老師。
晝川:“……………………………………”
晝川:“香蕉人?”
男人低沉的聲音不高不低,卻驚得趴下服務檯上的人跳了起來——他甚至來不及轉身跑路,就看見那揹著雙肩包的小姑娘一路衝刺狀衝到自己的面前,雙手捉住了他的衣服下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