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頭子說完率先拔腿跑了,林東也只好慢騰騰的跟上去。現在才五點半不到,林父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過了五點就睡不著了。跟在父親後面跑了一會兒,林東漸漸找回了狀態,他底子不差,以前在中學的時候,每年的元旦萬米長跑他都能得獎,上了大學之後,就算在高手如雲的物理學院,他的耐力與爆發力也都走出了名的。
他逐漸加快了速度,與林父並排往前跑。清晨的空氣清新自然,微微帶著涼氣,撲在臉上十分的舒服。四野像是彈奏著交響樂,各種鳥兒早已醒了,撲稜著翅膀在河畔的樹木上飛來飛去,追逐嬉鬧,嘰嘰咋咋叫個不停。
父子倆喘著粗氣,熱氣從嘴裡呼了出來,很快就消失在廣闊無盡的天地之間。
林東拍著父親又跑了一圈,回到了草棚子旁,兩手按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久才喘勻了氣息,“哎呀爸,你不累嗎?”
林父倒是沒什麼異常,“習慣了,身體不鍛鍊就會遲鈍老化,我看你是不經常鍛鍊了吧,才跑一圈就這樣了?”
林東深吸了一口氣,站著了腰身,“我爸老當益壯,不服不行,看來我真的加強鍛鍊了,總不能讓你笑話我。”
林父笑道:“兒啊,其實你還行,這饒河一圈要三萬多米,我不一樣,我經常繞著跑,換了其他人,這一圈根本堅持不下來。我以為你能跑半圈就不錯的了,沒想到你還挺能耐,竟然跟著我跑了一圈,越跑越快。”
林東搖頭笑了笑,“走,咱回家吧。”
父子倆帶著手電筒和保溫壺回家去了,回到村裡,家家戶戶這才剛開門。婦女們端著馬桶往外走,老爺們站在門口咕嘟咕嘟的刷牙。走到家門口,林父張嘴就喊:“孩兒他媽,飯得了嗎?我餓了。”
林母從屋裡走出來,說道:“沒做,東子說了,體檢不能吃早飯。”
林父朝兒子望去,一臉的不相信,“有這規矩?”
林東點點頭,“我媽還能騙你不成。”
“這什麼狗屁規矩。”林父罵了一句。
爺兒倆洗漱換衣服,收拾妥當之後,一家三口就鎖了門,坐進了車裡。開車到了柳大海家門口,林父忽然想起一事,立馬叫兒子停車。
柳大海拄著柺杖站在門口曬太陽,林東也下了車,上前遞了根菸給他。
柳大海看著在陽光下閃耀著光澤的大奔,咧嘴笑道:“咋,你們這一家三口這要幹啥去?”
林父道:“娃帶我和他娘去城裡體栓,大海,今天上午我不在,橋那邊的事情你幫忙照應著。”
柳大海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一閃而過,林東父子並未發覺。
“老林哥,瞧您說的,我這還不是桂著造橋工程總指揮的名頭嘛,你有事就去忙,工地上有我呢,說幫忙就見外了,我也有責任的嘛。”
林父笑道:“那我們就走了。”
林家父子一上車,大奔尾部尋著煙走了。孫柱芳從在門後面洗衣服,剛才他們的話她都聽到了,嘀咕道:“結婚跟沒結婚就是不一樣,如果這孩子現在是咱家的女婿,他能帶他爹孃去體檢不帶咱兩口子去?”
這也正是柳大海剛才不悅的原因,但他這事沒法發火,之所以會這樣,全都是他當初一時豬油蒙了心,如果不是他和林家悔親,哪會有現在的局面。嗯著想著,曬太陽都沒了心情,柳大海柱著柺杖就回了屋裡,一個人關起門來抽菸。
開車到了羅恆良的家門前,林家一家三口都下了車。羅恆良家的門是開著的,他聽到了門外的剎車聲就從房裡走了出來,熱情的迎了過來。
“都上屋裡坐,喝口水再走。”轉而問林東,“東子,這體檢前喝水沒問題吧?”
林東點點頭,“白開水沒問題。”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