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爺臉色齊變,井大師爺強笑說道:“周到,周到,別說區區‘汴梁世家’,就是當年‘修羅教’總壇,二位還不是要來便來,要去便去!”
算卦的淡笑說道:“只怕昔年‘修羅教’,難比今日‘汴梁世家’!”
四位師爺臉色又一變,算卦的卻淡然又道:“是貴主人看不起我兄弟這塊招牌,還是病足不利於行?”
井大師爺強笑說道:“二先生錯怪了,敝東家半個月前就出了門!”
算卦的“哦”地一聲,拱手笑道:“那是卜百曉失禮,井大師爺原諒!”
井大師爺還想再說,胡四師爺突然說道:“井老大,這豈是咱們待客之道,莫讓他二位見笑!”
算卦的目光投向胡四師爺!
井大師爺快道:“井太玄想起一事,該向二先生賠罪!”
算卦的故作一楞,道:“怎麼說?”
井大師爺笑了笑,道:“古四弟不知二先生駕臨開封,日前‘悅賓樓’上……”
算卦的一笑截口,說道:“我以為是什麼了大不了的事兒,原來是那回事兒,說起來,卜百曉不知胡四師爺就是古四俠,該賠罪的,倒是我卜百曉,古四俠那柄威震武林的扇兒……”
胡四師爺陰陰說道:“別提扇子,想起來顯得古月天小氣,反正多年不用,現在更用不著了,壞了算了,我早就覺得它壓手,多虧二先生,換個人還真毀不了它,古月天該謝謝!”
這話,話裡有話,算卦的笑了笑,尚未說話!
四位師爺已側身讓路,舉手肅客!
算卦的沒謙遜,不客氣,當先進了大門!
進了門,井大師爺把客人直讓上大廳!
“汴梁世家”富可敵國,不亞王候府邸,大廳燈火輝煌,富麗堂皇,美侖美奐,氣派異常!
坐定,四名青衣小童奉上香茗!
四名青衣小童退去後,井大師爺不容算卦的跟書生開口,獨目炯炯,輕掃客座,笑道:“二位何時駕臨開封?怎不賜告一聲,也好讓井太玄四人略盡地主之誼,把酒談笑,敘敘當年!”
算卦的淡然答道:“井老大何必明知故問?要盡地主之誼,現在也不遲。”
“說得是!”井大師爺強笑擺手:“古四弟,吩咐擺宴。”
胡四帥爺還沒應聲,算卦的已然說道:“時候多得是,又何必急於一時?”
井大師爺笑道:“話可都讓二先生說了,也好,恭敬不如從命,今日作罷,只要三位不走,不愁沒有機會!”
算卦的笑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最好就此作罷!”
井大師爺哈哈大笑,接著,邴二師爺,屠三師爺,胡四師爺都開了腔,搭了口,說得盡是些無關痛癢的當年事!
不但不提“鏢”事,也絕口不問來意!
談笑中,算卦的突然說道:“井老大,專誠拜訪,做主人的怎不問客人來意?”
井大師爺臉一紅,獨目飛閃寒芒,窘笑說道:“井太玄正欲請教!”
“這才是!”算卦的笑了笑,道:“我先請教古老四,今兒個是約期的第幾天?”
胡四師爺隨口說道:“第三天!”
算卦的目注井大師爺,道:“那麼,何須再問我兄弟來意?”
井大師爺平靜地笑道:“二位是來要鏢?”
“不錯!”算卦的道:“由第一天至今,我兄弟未見有人還鏢?所以,不得不親自跑上一趟,專誠拜訪,聽個信兒!”
井大師爺笑道:“期至不還,的確是‘汴梁世家’缺理,無如,二先生,劫鏢的不是‘汴梁世家’,拿什麼還?”
這敢情好,不承認了!
書生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