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橋的時候,青瑜有一陣暈眩的感覺,一幢幢的摩天大樓就像會發光的水晶巨塔一般迎面撞擊過來。
跟在電影院看3D電影似的,也不知道今晚陳起楨發的那陣瘋,竟然一路上也沒有說什麼風涼話,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還殘留著被針頭刮破的斑斑血跡,血管青白地有點發腫,青瑜看著都覺得疼,可是這傢伙跟豬皮似的,臉上都是面不改色的。也許是別人,青瑜還會覺得有點良心不安,但是這傢伙,完全是咎由自取,誰叫他總是那麼霸道地欺負她。
青瑜心不在焉地把頭扭向了車窗外,“唰”的一下,青瑜忽然覺察出這哪裡是往城南的方向,分明是往城東方向去,青瑜再也忍不住地來火了,“喂,我家是那個方向,你往完全相反的方向開,你什麼意思你,你故意的吧你,放我下來,喂,陳起楨,你聽到沒有?”
以前他會長篇大論地堵得青瑜啞口無言,但是今晚,他彷彿是真的疲倦了,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我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他幽幽地扭過頭來看了青瑜一眼,看得青瑜是一陣毛骨悚然的,“喜歡吃什麼?糖醋藕片?”
可笑,這又演的是哪出戏?心血來潮地狠狠地給你一榔頭,然後又假惺惺地給你一顆糖,他真把她宋青瑜當成什麼了,傭人還是丫鬟,哦,對,他說的貼身秘書。
青瑜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這傢伙,她才懶地搭理他,只是最終還是好心地給了個‘美美’的建議,“大少爺要是想找人陪著吃飯,像你的那些什麼前任秘書,前前任秘書,前前前任秘書……獨守空閨的,寂寞的少婦,待嫁的豪門千金,有多少是望眼欲穿的等著你個大集團總裁來翻牌子,只要一通電話,那豈止是排到三環以外,都快排出A 市了吧,你就躺著等好被伺候吧,明兒
本姑娘還要上班,沒那閒工夫跟你折騰,對不起,請放我下車。”
青瑜順勢就要去解安全帶,他卻忽然騰出一隻手來按住了青瑜,他的眼神裡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痛楚和難過,這樣的人也會傷心,青瑜倒是有點想把這出戏看下去的慾望。
車子越往裡開越偏,在等紅綠燈的檔口,他點燃一支菸,在嫋嫋升起的青煙裡,有一點微嗆地咳起來,“那份工作還是辭了吧,霍啟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會幫你重新找一份……”
“陳起楨,不管怎樣,我的事都與你沒有絲毫的瓜葛,我願意做哪份工作不願意做哪份工作也與你無關,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青瑜把話說的很覺,這一次陳起楨沒有反駁,他將車開得更快了,青瑜看他沒有掉頭的跡象,青瑜也是卯足了勁想要跟陳起楨搶方向盤。
可是搶著搶著,青瑜畢竟沒有陳起楨的勁大,她一氣之下索性就想著要去用牙齒咬,兩排紅紅的牙印子疼得陳起楨是呲牙咧嘴的,“喂,你這丫頭,你是屬狗的吧?怎麼說咬人就咬人呢,我可告訴你,前面就是一處斷崖,要是我手一抖方向盤一歪,咱倆可都是要葬身崖底的,我好歹也是個身價過百億的集團總裁,你覺得明天的八卦娛樂頭條會怎麼寫?殉情?還是姦情?不過你覺得誰才會成為最大的受害者……”
切,就你還受害者,真是笑掉人大牙,這傢伙永遠都不會放過一秒鐘的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青瑜剛才折騰地出了一身的汗,壓根就沒性子聽他在這胡侃狂吹,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怒吼道,“停車。”
看來真的發火果然還能奏點效果,只聽‘呲’地一聲,車果然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可是這個地方怎麼會這麼黑,連路燈也只是老遠才有一盞這麼亮著,他竟然把她帶到了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
不過不管怎樣,青瑜都不願多看這傢伙一眼,“蹭”地一下就要跳下車 ,忽然聽到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鬼哭狼嚎,青瑜沒有心裡防備,驀地連臉色都嚇青了,趕緊躲回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