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做了一個夢。”水依依輕聲道，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淡淡的哀傷。

說起來，她跟綦筱雨，對靈通上人的感情都比較複雜。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尤其是靈通上人還曾經算計過楚墨那麼多次。她們嘴上不說，但心裡面，對靈通上人不無埋怨。

可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她們的父親。

哪怕是前一世的，但那也是她們的父親。所以，要說一點都不關心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夢？”楚墨有些好笑的看著水依依和綦筱雨。

兩女如今的境界已經高深的很，早都已經進入到了祖境巔峰的層次。雖然衝擊太上遙遙無期，但這境界，在如今的通道世界，也絕對算得上是最頂級的了。

夢這種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無法解釋的，也是不可控的。但對修行者來說，夢境……基本上是可控的。幾乎絕大多數高階修行者，從來都不會做夢。

到了祖境這種層次，就更不會被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所幹擾了。

如今，水依依竟然說她跟綦筱雨全都做了同樣的一個夢，這讓楚墨覺得有些好笑。

“是真的，你別笑。”水依依看了一眼楚墨：“我跟筱雨都夢到，他跟兩個特別強大的人在戰鬥，那地方……很奇怪，像是一個特別陌生的空間。那空間很大很大，在夢裡面我們的感覺，似乎……似乎那個地方，是通道之外！”

楚墨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微微皺眉，沒有說話，示意水依依接著說。

水依依看著楚墨：“那兩個人全都對他出手，好像在問他什麼，但他卻……卻完全不配合，而且，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

綦筱雨在一旁輕聲說道：“就連他的笑容，我們在夢裡，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跟那兩個人在說什麼，我們卻完全聽不到。因為他們用的，是神念交流，所以，也沒辦法推測，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水依依點點頭，有些悲傷的道：“隨後……他就被打的四分五裂，好像……好像徹底的湮滅了。”

“什麼？”楚墨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通道之外……難道是觀察者？

如果說，靈通上人對上的，真的是觀察者的話，那麼……他當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可問題是，靈通上人是怎麼出去的？

這個世界的壁壘那麼厚，根本就不是太上境界的修士所能穿越的啊！

還是說，靈通上人實際上早就有辦法離開通道世界？那他還佈局萬古做什麼？

想到這，楚墨沉聲說道：“那兩個人的樣子，你們還記得嗎？”

兩女一起搖頭，水依依說道：“在夢裡面，我們明明看得很清楚，他們長得什麼樣子，用的什麼樣的神通，穿的什麼樣子的衣服，我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醒來之後，我們居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綦筱雨說道：“心裡面就只剩下淡淡的傷感，同時有種感覺，那個人……他，他真的永遠離開我們了。”

楚墨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雙眼中，也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這件事情，想要解釋清楚，恐怕也只有那兩尊無上存在了。不過，楚墨最近這些年，愈發的感覺到，那兩尊無上存在，此番幫助他滅掉十三古族的太上古祖，是大有深意的。

可這深意究竟是什麼，他想不出。

楚墨看了一眼兩女，然後微微一笑：“夢而已，未必就是真的。不過，我會去問一問太上跟佛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綦筱雨點點頭，輕聲說道：“雖然說，我們跟他之間，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情感，但不管怎麼說……前一世，他也是我們的父親。我們不希望他真的出事。哪怕他曾經做過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