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
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弄得好像就他會唱兩句歌似的,但情況緊急,他不能再繼續謙虛——
“我沒有錢~~我不要臉~~我只要她的溫柔給我一點點~~我沒有錢~~我不要臉~~我只要她的愛情給我一點點~~~”
宋斐的動感節奏剛起,蘋果樹下的騷動聲就驟然激烈起來,等到兩句唱完,喪屍們嘩啦啦四散開來,各自選擇最喜歡的方式向格物樓狂奔。有小碎步快頻率的,有大踏步穩節奏的,有橫衝直撞的,有捨近求遠就喜歡繞圈的,總而言之,短短不到十秒,蘋果樹下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距離太遠,趙鶴絕逼要給宋斐豎起大拇指,倆!
機不可失,趙鶴立刻調動全身肌肉,準備攀爬下樹。可試了幾次,忽然發現,身體竟然不聽使喚了。彷彿他的腦子和身子分隔到了不同空間,前者失去了後者的指揮權,明明想著要動胳膊動腿,可那胳膊腿就是紋絲不動。
心裡一驚,趙鶴忽然出了冷汗。
他又試了試,還是不行,身體好像僵成了木頭,血液不通,神經壞死,渾身上下就剩一顆腦袋,還能稍稍思考和轉動。
“趙鶴,你還不跑等什麼呢——”
歡唱間隙,宋歌神還不忘分心關注他。
但這樣的關注卻讓趙鶴更加狼狽。他不是不想動,他是真的動不了了,就像已被凍得木然的臉再感覺不到夜風的冷一樣,他的身體也被凍木了!
趙鶴害怕起來,儘管他極力壓抑,但那種失控的驚悚感和無能為力的絕望感是如此猛烈,鋪天蓋地就把他罩住了。
“趙鶴,”何之問也焦急地催促,“你趕緊跑啊——”
趙鶴想回應,可嗓子被哽住似的,硬是發不出音。況且他能回應什麼,難道說自己動不了嗎?在戰友那麼賣力幫他誘敵的情況下,他怎麼能……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捨不得啊!”宋斐恍然大悟的聲音傳來,滿滿的篤定。
趙鶴懵逼。
何之問比他懵得更快:“捨不得啥?”
“捨不得樹下那些喪屍啊,畢竟相處那麼長時間了,falllove不奇怪。”宋斐一副“我都懂”“哥是老司機”的體貼口吻,但接著話鋒一轉,“趙鶴!你醒醒吧!人喪殊途啊——”
如果宋斐是喪屍大軍的一員,趙鶴想,那麼他的戰友是會咬死他,還是先揍一頓,再咬死他?這真是一個單單展望一下都會讓人快樂無比的問題。
何之問:“啊,他動了,下樹了!”
宋斐:“我說什麼來著,就是太重感情。”
趙鶴:“……”
看不到這貨吃癟,他死不瞑目啊!凍僵的身子忽然來了知覺算什麼,就是病入膏肓,一想到這貨還在嘚瑟,他都能垂死病中驚坐起,翹首盼望又十年!
雙腳落地的一剎那,趙鶴帶著滿腔眷戀回望了一眼樓上的三個人影,尤其揮手最歡的那個,更是多看兩眼恨不能把剪影刻在心頭,末了,轉身極速隱入茫茫夜色!
長時間再沒出聲的戚言,一直目送到趙鶴身影再看不見,這才轉過身來靠著牆坐下,呆愣兩秒,方才後知後覺似的,徐徐緩出一口氣。
饒是如此,手電筒不算強的光暈裡,他的表情仍然冷靜,冷靜得有些不正常。
“你沒事吧。”宋斐擔心地問。
戚言搖頭,疲憊地閉上眼,手卻仍緊握著槍。
宋斐忽然害怕起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讓戚言這樣下去。情急之下,他乾脆伸手去奪槍。
戚言猛地睜開眼睛,伸腿就是一腳!
戚言坐著,宋斐也坐著,事實上就是個面對面的位置,戚言這一腳直接踹到了宋斐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