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
再看看眼前簡直豬圈一般的窩棚區,郝任遠不禁眉頭擰成了疙瘩。
一團黑影突然就砸在陸錚身上落地,卻是個皮球,郝任遠等幹部都嚇了一跳,等一名幼童跑過來撿球時,張怡保立時厲聲斥責:“你怎麼回事?玩耍不看人的?”
那小孩還沒跑到近前,就被這名凶神惡煞似的叔叔嚇得站住腳步,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陸錚俯身拾起皮球,扔給了他,笑道:“快回家吧,下雨呢。”
幾名窩棚戶,遠遠站著,木然看著窩棚區進來的這幾名不速之客。
對他們而言,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房子、灰色的飲食、灰色的環境、灰色的童年,天也是灰色的。
陸錚輕輕嘆口氣,轉頭對郝任遠道:“古語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城市的發展也莫外如是,他們流著血汗,為我們這座城市的肌肉提供著養分,但是,條件所限,我們能為他們做的事情不多,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你們民政儘快組織人幫助他們建立維護權益的社團組織,這點要儘快落實。”
“好,我回去就著手辦。”實在走在泥濘不堪髒髒無比的窩棚區,郝任遠心裡也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不遠處,傳來了爭吵聲,正是陸錚等人所去的方向。
走不幾步,就見一處窩棚前,圍了一圈人,好似有人在動手打架,陸錚等人走過去,卻見地上坐在一名農民工打扮的漢子,捂著被打破的頭,眼裡目光極為憤怒,他幾次想站起來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廝打,都被身邊同伴緊緊拽住。
站在農民工面前是一名西裝革履穿旅遊鞋的中年男人,正指著農民工鼻子罵:“我什麼時候睡你老婆了?就你老婆那樣,白給我都不要!你們這幫人,想住就住,不想住滾蛋!”
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農民工突然就站起身想衝過來,卻又被同伴死死按住。
聽話頭陸錚便知道這中年男子應該是本地下王莊村民,這片窩棚區應該是他搭建起來的,屬於包租公。
這一片片的窩棚區每一堆窩棚就如一個小村莊、一個大家庭,他們大多來自同一個地區同一個鄉鎮的同一個村莊,親戚朋友一大堆,住房情況也很複雜,分租、再分租等。
但是,本地村民是最終的包租公,畢竟,這裡的地屬於他們,所以,遇到糾紛,他們只能隱忍隱忍再隱忍。
果然,派出所張所長認識他,走過去,訓斥道:“老刁,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鬧什麼?”
這位姓刁的村民見到張所長,就臉上賠笑,說:“張所啊,沒事沒事,一點小糾紛,怎麼還驚動您了呢?”目光看向周圍的外來工:“媽的你們誰報的警?要鬧大是吧?”囂張氣焰不減,本鄉本土的警察,低頭不見抬頭見,自然會幫自己。
張所長不禁有些尷尬,訓斥道:“你給我閉嘴!老實站一邊去!”
老刁就嘿嘿笑,旋即,看到了張所長身後陸錚等人,便湊到張所長身邊問:“張所,這都什麼人?鄉里的領導?沒熟人啊?”
張所長眼見陸錚目光下,老刁和自己嘀嘀咕咕的,好像自己跟他多熟一樣,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河套裡去,皺眉道:“你給我站一邊去!”
陸錚這時對張所長招招手,張所長急忙顛顛跑過來。
“老張,這事情你處理下,我就先走了!”陸錚說著,對郝任遠等人使個眼色,大家便沿著泥濘小路向窩棚區外走去。
陸錚默默的走著,好久沒出聲。
郝任遠在旁邊說:“其實按照道理,這些窩棚區都是違建建築,應該拆除,但是要真拆了,外來工安置也是個問題,他們流動性太強,要說責令企業給其蓋宿舍樓,那也不現實。”
陸錚微微頷首。
窩棚區裡,看著陸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