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不起自己了。
……
彼時,周時亦接了個電話。
“十一,要不要出來吃點東西。”
電話那頭有點吵,他不悅地蹙眉,淡聲拒絕:“不用,我不餓。”
徐盛哦了聲,又說:“真不出來?”
“嗯。”
那頭笑了笑,“家裡有女人啊?”
“……”
周時亦直接掛了電話,手機往床上一丟,仰面躺下去,雙手交疊搭在脖子後,罵了句,狗鼻子。
房間內靜了一瞬,手機又響起。
是蕭南生。
周時亦抽出一隻手去撈電話,沒好氣道:“大半夜的你不睡?”
蕭南生說:“哦,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那張電影票是國慶的時候我們單位發的,這個月底就過期了。”
周時亦皺了皺眉,坐起身拉開床頭的抽屜,裡頭靜靜躺著兩張電影票,翻過背面:有效日期截止至12月31日。
“喂喂……十一,聽見嗎,要過期……”
他略有些煩悶地關上抽屜,回道:“知道了。”
蕭南生點頭,叮囑了幾句,終於滿意地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周時亦丟開手機坐在床邊,點了支菸抽。
他有點後悔把阮蕁蕁帶回家。
十分後悔。
這個無孔不入的女人。
他一向冷靜自持,今天大概是氣糊塗了,才把許衍整了一頓,又緊接著領她回家,多少有些氣糊塗了。
其實,大多年少時候的感情都是無疾而終的。在她之前,他從沒想過愛情這回事,在她之後,他已經不願想,兜兜轉轉,這才耽擱了這麼些年。
剛剛在車裡,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那年高二,他打贏市聯賽的最後一場比賽,隊裡開慶功宴,地點是學校對面的小飯館。他跟徐盛洗完澡,慢悠悠地從學校後門走過去。
一中和附中的學生都愛躲在後門的一條小巷裡吸菸,那裡老師去得少,而且就算有老師偶爾會去查,那裡逃跑方便,於是那條小巷成了一中學生的“吸菸區”。
周時亦第一眼看見阮蕁蕁的時候,那個姑娘跨坐在巷口一輛黑色摩托車上,身上穿著寬大的校服,樣子懶散,吊兒郎當,手上還夾著根菸,雖然夾煙的姿勢看上去很老練,但是她完全不會抽,吸進一口,嗆一口。
旁邊還有男生起鬨,“阮蕁蕁,你到底會不會?”
她那時候特別倔強,彷彿跟一根菸槓上了,“會,怎麼不會?”
於是她又吸了口,這回直接嗆紅了臉。
坐在路邊的一個男生走過去,把自己手中的煙遞給她,“要不要試試我的?”
“滾。”她表情嫌棄地推開,“惡不噁心?”
男生訕笑。
徐盛湊在他耳邊問,“知道這誰麼?”
周時亦抱著籃球,繼續往前走,“不知道。”
徐盛笑笑,“阮蕁蕁,我們初中部的校花,別的都挺好,就是胸有點平。”
周時亦掃他一眼,“無不無聊?”
徐盛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徐盛問:“裝傻是不?女學霸你不喜歡,那這種女流氓你喜不喜歡?”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的女孩子。”周時亦皺著眉,表情嚴謹,加快腳下的步伐離開。
路過巷口的時候,跨坐在摩托車上的女孩子衝他吹了聲口哨,俏皮又不正經。
周時亦不悅的皺著眉,回頭不鹹不淡掃了她一眼。
而那個姑娘,坐在摩托上衝他笑,裙襬飛揚,像她身後的萬丈霞光,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