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太陽照在雪山上的顏色。滿朝文武和五大家族的人都到了,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緊盯著生死臺頂上的光,等著它變出什麼顏色來。“肯定是紫色吧?”眾人心想。
時辰到了,金光漸漸淡去,令人意外的事發生了,臺頂上的光不是他們所熟悉的七色中的任何一色,卻白得十分耀眼,讓人不敢直視。在場的人們有的使勁地揉眼睛,有的伸長了脖子,還有些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敢說話,心裡卻都是同一種聲音:“怎麼不是七色的?”
鄭奉儀和鄭曦廉也是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鄭曦廉用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奉儀,我莫不是老眼昏花了,這光怎麼看著像是白色?”
鄭奉儀用同樣低的聲音答道:“阿咪吉,我看著也是白色。”
鄭曦廉道:“這不對啊,我記得都是七色的呀?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鄭奉儀道:“我也從未見過別的顏色。但太子那麼厲害,應該不至於吧。”說罷,她雙手合十,口中念著祖宗保佑。
就在人們說話的功夫,白光越來越亮,照得人們完全睜不開眼睛,有人一邊用手擋著光,一邊竊竊私語道:“你注意到沒?我好像看到最初那一瞬間是有點紫色的。”
“是的是的,我也看到了,就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吧。”
“你們看到了?我怎麼沒看到?”
“那還用問,你肯定眨眼了。”
白光終於亮到了極致,在這片堪比太陽的光亮中,生死臺緩緩地開啟了。待白光淡去,人們終於看清了臺中央站立著的人:鵝蛋臉、高額頭、眉峰凌厲、目光沉穩,那正是成年的鄭安雅,他們期待已久的主君。鄭奉儀走上前去,將她引導到一塊大石頭前,說:“請太子試靈力。”
鄭安雅問道:“這就是試靈石了?”
鄭奉儀道:“正是。”
鄭安雅道:“我聽聞每個成年的五姓女都要到此石前測試靈力,怎麼只有這幾道傷痕?”
鄭奉儀笑道:“幾十年前,杜襄成一劍將試靈石劈成兩半,這塊石頭是新做的。”
鄭安雅笑道:“原來是襄成姐姐搞的破壞。那剩下的兩道傷痕想必是房似瑾和牟清泉留下的了?”
鄭奉儀又笑道:“正是。請太子試劍吧。”
鄭安雅提起劍,灌足了靈力朝試靈石斬去。只聽得一聲巨響,碎石四濺,圍觀的人們紛紛以袖掩面,待平靜下來仔細察看,只見試靈石已碎成大小不一的數十片。眾人先被震驚得發不出聲,待回過神來,立即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好厲害!”“居然將試靈石擊碎了!”“難道那白光是因為靈力太強的緣故?”“那我們可算是開了眼了!”“前輩們說的沒錯,果然是史上最強!史上最強啊!”
鄭安雅興奮地跳下臺,跑向段知書的方向,本想給夫子一個大大的擁抱,卻見段知書一撩下襬跪倒在她的面前,鄭重地稽首道:“臣段知書拜見王上,願吾王壽與天齊!”其餘眾人也紛紛稽首。鄭安雅頓時明白過來,高昌人素來崇尚力量,上位者若是自身實力孱弱,即使上位過程完全合理合法也難以服眾,今日試靈之後,她真的成為名副其實的高昌王了。想到這裡,她很快收斂了笑容,換上莊重肅穆的表情,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對眾人道:“平身。”
“謝王上!”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一個角落裡,牟明月正在努力剋制自己不要抬頭。剛才他被激動的人群擠到了邊上,沒看到她的長相。他真的很想抬起頭看一眼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卻始終缺乏勇氣,只能隨眾人一同起身,目送著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