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對高昌國的態度。”
林長卿苦笑道:“阿孃,您不會真在打安雅的主意吧?且不說她還有將近三百歲才會成年,她作為嫡長女,難道不應該等著繼承王位?怎麼能外嫁呢?”
鄭河清示意身邊的女官遞給兒子一封信:“看看吧,你姨母給我的信,這是她的意思。”
林長卿接過信後粗粗一覽,信上除了問安便是官樣文字,只在最後提了一句,希望鄭安雅能在渤海國多留些時日,熟悉渤海國的情況。林長卿不解:“這信也沒有什麼不同的,能說明什麼?”
鄭河清道:“你姨母一貫如此,有話不肯好好說,喜歡繞彎子。而且,越是重要的事,字就越少。看到最後那句話沒有?希望安雅在渤海國多住些日子,對於我們來說,一年半載那叫‘一小會兒’,十年八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而且兩國離得那麼遠,她一個高昌國的公主熟悉渤海國的情況做什麼?”
林長卿道:“那也不能說明姨母就希望安雅在我們這裡一直住到成年啊,您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鄭河清嘆了口氣:“如果只是這一件,倒還罷了。問題是還有另外兩件事:一是安雅還沒有被立為儲君,說明你姨母還在猶豫;二是這次送信的人。”
林長卿道:“送信人怎麼了?”
鄭河清道:“她是牟家人。”見林長卿還是不解,又道:“你滿腦子都是朝政,自然不會在意他國後宮紛爭之事。高昌國除了王族鄭氏以外,還有房、牟、杜、段四大望族。宗室子女的婚嫁,大多隻在這四大家族中選擇。安雅的父親是王后,出身房氏,但你姨母這些年一直寵幸一位牟貴君,冷落了她們父女倆。”
林長卿問:“那這位牟貴君有孩子嗎?”
鄭河清頷首道:“他和你姨母也有一個女兒,叫安熙,今年一千一百多歲,深得你姨母的喜愛。你姨母只有這兩個孩子,再無其他了。”
林長曄忍不住插嘴道:“所以太后您的意思是,這位牟貴君有奪嫡的念頭,想把安雅趕出高昌國,好讓自己的女兒即位?或者說,他自己想當王后?”
鄭河清道:“‘奪嫡’一詞不大準確,傳統的神族是不分嫡庶的,兒女們都隨母族一起生活,沒有人會計較他們的父親是誰。所以,在神族眼中,安雅和安熙姐妹倆只是長幼有別,並不涉及嫡庶尊卑。不過你說的大致不差,牟貴君想當王后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房王后的姐姐是丞相房如蘭,王后若是賴在中宮不走,牟貴君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那個送信人話裡話外讓我留住安雅,越久越好,不用考慮回國的事。我想可能就是這個意思。畢竟,如果論出身,牟氏也是有資格成為王后的。當年姐姐準備大婚的時候,他們家不是沒惦記過,怎奈族裡沒有適齡的男子,只好作罷。假如這位牟貴君早生幾百年,怕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林長卿道:“這樣說來,安雅的處境豈不是很不妙?”
鄭河清道:“是的,她在高昌國過得並不好。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也有意讓她留下來,那就不妨遂了那位牟貴君的意,我們渤海國無論是國力還是別的什麼,都遠遠強於高昌國,安雅嫁過來不會受委屈的。”
林長卿起身行禮道:“阿孃,孩兒不忍安雅受苦,但這與婚姻是兩碼事,孩兒只想娶一位彼此相愛的女子為妻。至於安雅,至少現在不適合,孩兒只當她是親人,並無他念。”
鄭河清嘆道:“也罷,那這件事就先不提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忽然又莞爾一笑:“卿哥兒,你別隻顧著朝堂和學宮,成家也是很重要的。”
林長卿胡亂答應了一聲,告別母親,拉著一旁擠眉弄眼的林長曄出了門。
對於鄭河清母子的討論,鄭安雅全然不知,她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拉著衛信忠談天說地,越聊越覺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