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旺宗慌忙過來拉走了王金蘭,哄道:“不是說好了不跟她吵的嗎?”
王金蘭撒嬌道:“是美香非得跟我吵,我是好好跟她說話的呀!”
“真噁心!”張美香啐道,進屋關上了門。
等王金蘭得意洋洋的走了,週三喜把手裡的糖塞進了貝貝嘴裡,貝貝把糖塊咬的嘎吱作響。
“什麼人啊!有什麼好炫耀的!”週三喜不屑的說道,“結個婚而已,看她那得意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嫁了縣長呢!”
鍾麓也搖頭,朱旺宗好好一個大男人就跟“嫁”到王金蘭家似的,婚禮是在王金蘭家辦的,小夫妻也在王金蘭家裡住,他自認自己思想不算迂腐落後,但也看不上朱旺宗這種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行為。
李芳草輕嘆了一口氣,新婚夫妻正是感情甜蜜的時候,以前處物件的時候即便有過不快和齟齬,也都統統成了過去,難的是未來。
“別看朱旺宗自封自己是老大哥,特愛照顧人,其實他在家裡是老小,家裡人都慣著他,讓著他,他真是沒吃過什麼苦頭,性子又倔,不撞南牆不回頭。”張美香不屑的說道,“我等著看他跟王金蘭雞飛狗跳的時候!”
王金蘭嫁給他可不是單純奔著愛情去的,縱然有愛情的成分,找個人分擔她撫養父母弟妹的責任的想法佔了大頭,要不然怎麼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蹉跎到二十好幾才相中了人高馬大有力氣的朱旺宗呢?
過了幾天,眾人下地幹活的時候,縣裡新委派的公社書記來視察,聽說了朱旺宗娶了小王莊的姑娘,戶口轉到了小王莊,願意紮根農村,還當眾表揚了朱旺宗,祝福兩個新人圓滿長久。
朱旺宗和王金蘭並肩站在眾人前面,接受著領導的表揚,風光無限,兩個人都是笑容滿面,幸福甜蜜溢於言表。
新來的公社書記主要是想了解知青點帶領鄉親們種植蘑菇的事,順便表揚了朱旺宗和王金蘭之後,就去了知青點,問李芳草養殖技術總結的怎麼樣了,書寫到什麼地步了,有沒有什麼需要他提供幫助的地方。
李芳草把書稿拿了出來,說寫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就能送到縣裡去請領導和專家稽核一下。
公社書記挺高興的,說到時候請縣裡領導派車來接李芳草。
又過了兩天,譚錦繡和村裡幾個女人來上掃盲班的時候,跟李芳草帶來了一個訊息,朱旺宗和王金蘭吵架了,還吵的挺兇,附近的鄉親們都聽到了。
“能不吵嗎?一大家子擠在一個破院子裡頭,兩個老的躺那不動,等著王金蘭飯端到床頭,幾個小的也不幫點忙,有空就跑出去玩,回來等吃飯。”一個大姐撇嘴說道,“也不知道一大家子咋想的,就這麼過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另一個大姐說道:“我要是金蘭,我就不管了,跟自己男人出去過日子。”
譚錦繡笑著搖頭,“那金蘭的爸媽弟妹可怎麼辦?”
“她爹媽身體沒那麼差,誰家老人不是幹到快嚥氣?”大姐撇嘴道,“就算不能下地,家裡的活總能搭把手吧?你看他家髒的,下不去腳!”
又過了幾天,縣裡來人接李芳草去縣城送書稿,楊知非陪著李芳草一起去了,週三喜在知青點,正在養菌房裡收拾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外面喊道:“李知青在嗎?”
週三喜出來,看是王金蘭,問道:“芳草有事出去了,你要找她的話,等明天吧。”
王金蘭攔住了扭頭要走的週三喜,有些侷促的說道:“李知青不在,我找你也行。這些事你們知青點的人都知道,找誰說都一樣。”
聽到李芳草不在知青點,王金蘭反而鬆了口氣,別看李芳草為人溫柔和善,週三喜風風火火,她寧可跟脾氣暴躁的週三喜說話,都不太敢面對李芳草。潛意識裡,王金蘭有些怵李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