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衾從岱山回來後,程殷香已經去上班,顧嘉也去了補習的地方,顧衾就用小包揹著東西騎著腳踏車去天橋上。租的位置距離天橋有段距離,用了快一個小時才到。
這大橋其實就是一座天橋,位置不偏,反而很好,人來人往從天橋上路過,上面除了算命師的攤子還有別的一些小攤子,比如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之類的。
顧衾到了後就把腳踏車鎖在天橋下面的車位上,揹著小包上了天橋。天橋上還有不少位置,顧衾找了個位置坐下,小包開啟,取出裡面的紙張攤開,上面四個大字,風水術士。
顧衾標準的打坐姿勢坐下,周圍擺攤子的都刷刷朝著她看了過去,等看清楚她面前那幾個大字的時候,神色古怪起來,什麼時候小姑娘也冒充黃半仙出來騙錢了?這小姑娘年紀這小,誰會來她攤子上算呀?而且面前的攤位上還寫的是風水術士,好大的口氣。
旁邊一個賣小玩意的青年忍不住開口了,“小妹妹,你這是給人算命呀?咋收費呀?”
顧衾看了他一眼,正色道,“純算命,六百。”
青年噗嗤笑出聲來,“小妹妹,你沒逗人吧?你知道前面的劉半仙算命才多少錢嗎?人家算的好,算的準,純算命也才一百塊錢,你怎麼敢開口要六百?”
“你今年二十五,家中母親過世,父親生病,且不是小病,你家中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兩個哥哥都是畜生,不管年邁的父親,父親生病的錢都是你出的,可是還遠遠不夠,你妹妹是個好心腸的,不過她那點微薄的工資顯然也不夠。”顧衾說著又看了一眼青年面前的攤子。
青年目瞪口呆,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你……你怎麼知道的?”家裡的情況竟然被這小姑娘說的一點不差。
顧衾道,“光是從你面相上面都能看出來這麼多了,你說我要六百貴不貴?”
青年心裡有些毛毛的,這小姑娘看著才十四五的樣子吧?怎麼對這行這麼精通?光憑面相都能看出這麼多來?前頭那劉半仙都沒這麼有本事吧,他也找劉半仙算過,說的情況有的對,有的模稜兩可的,哪有這小姑娘說的準,這小姑娘該不會知道他們家情況吧?可他根本不認識哲小姑娘。
顧衾又忍不住看了他攤子一眼,最後嘆了口氣,“我還能看出你今天要破財,很大的財。”
“什麼意思?”青年楞了一下。
正說著,一個顧客走了過來,在青年的攤位面前蹲了下來,看中他攤位上的一個鐵質酒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髒的不行,上面不少泥巴,青年擺了半個月的攤子了,一個來問過的人都沒有,眼看生意上門,也顧不得跟顧衾說什麼了,忙著招呼客人,“這東西你要就一百拿去。”
客人有些嫌棄,“這麼髒,五十算了。”
青年不讓步,“一百……”
“一百太貴了,我就是看這東西樣式挺古怪的,回去洗乾淨說不定還能裝裝復古花瓶插點花什麼的,我女兒挺喜歡復古的東西……”客人還在猶豫。顧衾終於還是有些不忍心了,“這東西你不要賣了吧。”
青年和客人都忍不住看向顧衾,青年有些遲疑,“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客人也有些煩了,“這東西你到底賣不賣啊,乾脆八十賣給我算了,一百我肯定不買。”
青年想起小姑娘剛才說的話,心裡直打突,猶豫了下,“不賣了,不賣了。”
“有病吧?東西擺出來又不賣?莫名其妙。”客人說著憤憤離去。
顧衾指了指這鐵酒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你拿回去稍微洗洗,別用刷子刷了,把上面的泥巴洗掉就行了,然後去古玩街的古董店子裡去賣。”
“啊,啥?”青年張大嘴巴,耳朵嗡嗡作響,有點不敢相信聽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