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重元將荻柏會對妻子的加強訓練過程中,加進了會讓人心驚膽跳的“嚴格”和“苛刻”度,讓人深深覺得,嫁給戚荻柏根本無福可享,成天就只是和他眼對眼、鼻對鼻,繡花、繡花再繡花,連共享閨房之樂、交談的話題還是繡、繡、繡……光是這樣一想,足以讓人退避三舍,紛紛嚇得寧願屈就一些顯赫雖不如戚家,但也是富貴略有名望的人家,過平凡、簡單一點的生活。
重元摸摸下巴。“是你爹他們不再為你尋妻了?”
“不,他們沒放棄。”荻柏露出苦笑。
“那——是你認栽了?”王棋問道。
“對!”荻柏很無奈的承認,然後對他們道出目前的窘境。
“這下可慘,全天下與你家門當戶對的閨女都已經嚇得不敢嫁你了,該如何是好?”重元不禁失色嚷道。
王棋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這不簡單,那就去找門不富戶不對的,是不?野花、家花任你挑。”
荻柏聳聳肩,眼神飄向遠方。“無所謂,我不在意對方是不是富貴名門,最重要的是,要能讓我……想珍愛的人。”就像他爹和娘、二姐和二姐夫一般,他嚮往存在他們之間那份得之不易的真情與相知阿!
重元和王棋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王棋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叫了起來。“對了,戚兄,我有一物事要你仔細瞧瞧。”
“是什麼?”
“你絕對不會相信的,我本以為上等的繡品只有江南有,也就是出自你們官家,可是,你看——”王棋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白布包著的物品,仔細地將之展開,露出一幅約十寸見方的釋迦牟尼佛的佛像,教人驚奇的是,畫像栩栩動人,佛的慈悲幾可從影象中感受得到,最重要的是,那不是用彩繪的,而是用繡線一針、一線刺出來的。
一看到這張繡佛像,荻柏腦筋突地變得一片空白,眼睛瞠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瞪著。
“瞧到沒?針箭細密不說,繡線的配色暈染也極佳,重元,你是個畫家,你來評評看。”王棋掩不住挖到寶的興奮說道。
重元摸著下巴,仔細瞧著那幅繡畫。“這畫……不像出自中原。”用色相當華麗,和目前流行的文人花鳥畫有很大的不同,可是卻又不會給人俗豔之感,相反地,會讓人心生祥和,這絕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
王棋看向荻柏。“繡畫是你的專門,換你來說。”
荻柏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瞪著那繡畫,從人物表情到衣服,每一個轉折和針法變化,是如此眼熟……若非構畫風格有明顯的差異,他真要失聲叫出來,是她!
是她繡的。
他深吸口氣,平復胸口突地冒起的激盪情感。“這繡像……從哪得來的?”他聲音微微發抖。
其它人沒有察覺他的異樣,王棋露出興奮的表情。“說來你們一定不信,前幾天有個回鶻商隊進了京,不過這回不是隻做一些毛皮及塞外水果的買賣,他們還帶了一個『聖女』。”
“聖女!”荻柏和重元異口同聲叫了出來。
“是的,聽說那個聖女從關內到關外,渡化了許多人。”
“怎麼樣的渡化?”
“聽說她一路宏揚佛法,居然讓一群無惡不作的強盜放下屠刀,立志行善呢!”
“咦?”
王棋開始述說這個“聖女”的神蹟,據說那聖女腳不能行,可是卻可以瞬間飛天,指頭一彈,就可讓人動彈不得,近不了她的身,而且擅繡,繡了許多小佛像與人結緣,在路上布了許多講壇,宏揚佛理,感化了不少人心,因此不少人認定她是觀世音菩薩轉世,所以一到了汴京,便立刻被人迎進聖德禪寺說法。
“哇!”重元很難相信,一個女子居然會說佛,還從關外說到關內,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