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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覺到了她明顯地對我有了好感。她還逗我說,我剛才在廠門口遇見你的“小鴿子”了。小鴿子還是司儀給我們班的高爽起的外號。我說,遇見就遇見吧,我經常遇見的。司儀又說,她其實並不好看,就是個頭比別人高些。我仍平淡地說,那你大小姐是看走眼了。沒想司儀還是糾纏這件事,她又說,你猜剛才小鴿子跟誰在一起?我這才不滿地看了司儀一眼。她仍就笑著,眼光卻有些狡猾。我沒再理她,洗過臉開始收拾床鋪,司儀卻說,小鴿子跟經理的司機在一起。經司儀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似乎也見到過他倆還有她一個姐妹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目前的處境下只是想找個目標寄託,沒有太多的慾望。還有馬娟班的那個清純的姑娘,前不久已被一個小經警追上了,他們各自的家裡都不同意,但天高皇帝遠,兩個人仍經常在一起。昨天我見那個姑娘時,姑娘已經懂得了憂傷,眼睛也黯淡了。可她真實的年齡才十六歲。那些經警都是部隊轉業到蘭賀造紙廠的,隨著蘭賀造紙廠的擴張來到這裡,一時在這裡胡作非為,可偏就有這些姑娘喜歡他們,因為他們的職業比我們優越。

現在司儀看見我收拾完要回家,她說她也想回,我說那就回吧。我還開玩笑說,小白菜呀,又想狼了,今想回家,離得遠呀。司儀就打我一拳說,你才想狼了。但是不論怎樣,我隨意就報復了她,讓她也知道我可是才思敏捷,文武兼備。外邊的人,有的說我很能幹,啥都會,那是誇張,但詩情畫意還是有些的。人生在世,若不歷練出些高深的境界,那真是白活一趟人世。許多老闆或者流氓,他們就不懂這個道理,還自以為僅憑有錢,就活的瀟灑。比如我有的朋友,有的不吃水果,有的不吃某種肉類,而他也絕不是因為信仰或忌口,而是一種矜持。這就是一種歷練。雖然並不能因此達到一種境界,但至少那也是個有人生主見的人了。至於前些年那些俗惡之人富貴之後,吃茄子把兒,吃魚泡兒,那不過是自我標榜的俗惡之風而已。也算一種文化,但絕對是俗惡且無知的文化。這種貨色其實很可笑。現在他們可能又換成了別的嗜好,但絕對不是人生的矜持。

在南門廣場,我給司儀買了幾斤紫紅的大桃,把她送上了汽車。我回到家來,還不時想到這個姑娘,但是我仍然沒有慾望。我的婚姻的失敗,已經徹底而明朗。劉楠丟在抽屜裡的,哪怕一粒紐扣兒,我都撿出來還給了她。屋裡頭可能還遺落著怎麼都打掃不乾淨的她的長髮,除此之外,她的資訊已經空空蕩蕩。所有的窗簾、被褥和衣物,都重洗過了,但是由於貧窮,被她看過摸過的衣服,仍不能換除,其中還包括*。我雖然如此幽怨著她,但是又多麼的無奈啊。同時還說明我還是一個有著深刻辯證法思維的白痴。我還把牆上的大相片,摘下來,用剪鉸了,僅把我的收進了相簿裡。我做這一切的時候,心裡也不為誰,只想這樣做。但是無論我怎樣做,內心都殘留著婚姻的陰影。那賤人的頭髮,幾乎無意間就會出現一根,像條纖細的死而不僵的蛇。而且前幾天我在澆花時,突然想起,那盆吊蘭還是劉楠的,只是換過了花盆,一時想不起來了。現在我就只好留下了她這唯一的東西。我對自己找到的最後的理由是,花是有生命的,此花非彼花,它是在不斷更新的。

夏季裡這盆吊蘭格外地旺盛,已挺出了十幾只花苔兒,垂在花盆的周圍。我為裝飾這幾乎空落落的客廳,又把它搬到臉盆架上擺在屋裡,司儀上回過來時還讚美了它。我說,這是她唯一留下的東西。司儀就問起她來,但我不想多說。我只說,那是隻老家賊。隨後又補充一句,麻雀,懂嗎?司儀就笑了。這份笑容在我的屋裡,讓我又感覺到傷心。現在送司儀回來,我又感到了司儀在這屋裡的樣子,心裡不禁難過起來。剛才見司儀在車上時,眼睛也紅了,我像兄長一樣很瀟灑地說她,現在看來,人生裡有些人有些事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