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會兒四王爺也會來呢?”
就在沉默當中,畫樓也緩緩的開口說道。
“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直覺。”畫樓回道。
只是過了一會兒,所有的菜都上來了,都是畫樓平日裡愛吃的,也是她們經常點的,就在菜上齊了,準備開動的時候,畫樓忽然說道:“來了。”
東赫他們都沒有說話,只聽見外面的迴廊裡傳來了腳步聲,隨即門咯吱的就被推開了來,東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陸翊一臉疑惑的看著畫樓,畫樓卻只是笑笑,揚聲說道:“四爺好準時。”
東忱關好了門,說道:“沒有想到你們也會來。”
他的這句話說得雲裡霧裡的,怎麼會是他們也回來?難不成今日還是應約而來?
東赫看著他,說道:“快來坐吧,菜都上齊了,一會兒涼了。”
落座之後,還沒有開動,畫樓望著東赫說道:“皇上,這一頓飯應該是您君臨天下的時候沈畫樓準備給您慶祝的,但是很不幸的是,您君臨天下,她碧落黃泉,我是在她的信件中翻到了她的筆札,這青瓷酒,是她給南疆的聖女討來的,存放很久很久了,就為等著您的那一天,陸大人和四爺曾經和她都是共患難的好友,當然得在,周妃娘娘和她雖然不長往來,但是她說過她很開心此生認識一個你這樣的人,而我,不過是誤打誤撞見到那筆札,誤打誤撞覺得喜歡她,也是莽撞的想要揭開有些東西。”斤吐他技。
畫樓的話落,是啊,她是想要在東赫君臨天下的時候給慶祝,只是這酒,今日早已經沒有必要了。
幾個人聽了畫樓的話語之後,每個人的神色都不一,晦暗不明的是東赫,周嫤平靜中喊帶著點點的哀傷,而東忱,則是定定的望著東赫,他隨即望了畫樓一眼,對著東赫說道:“皇兄覺得這酒還需喝嗎?”
東赫知道東忱心存怨氣,不明不白的,沈畫樓就死了。
許久之後東赫都沒有回答,卻聽到周嫤冷聲說道:“四爺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看怎麼喝?她若在,那是慶祝皇上,她若不在了,也是慶祝,慶祝她為自己打造了一個華麗的墓室,慶祝她的碧落黃泉!”
周嫤說完,東赫緩緩的開口說道:“是該慶祝,慶祝她的蠢,慶祝她的笨,慶祝她這輩子不幸遇到了朕,慶祝她還在你們的心中,讓你們都來討伐朕!”
東赫的一字一句,聲音沉到了深淵,猶如是那地獄中傳出來的一樣,畫樓微微勾唇,卻一言不發,她就靜靜的看著,看著東赫想要說什麼?
只有陸翊,一杯接著一杯的清茶喝著,眸光悠遠的望著眼前的一桌子菜餚,東赫緩緩的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陸翊,你呢?有什麼要說的。”
“微臣無話可說。”陸翊這一聲淡漠而無情的話語,輕輕的叩響了心絃。
曾經的他們無話不談,曾經的陸翊也和東赫沒有什麼主僕的樣子,可是如今,都變了,他在這兒說的這一聲微臣,把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遠很遠!
只是這一句話落下,陸翊說出了最為殘忍和無情的話:“千姬姑娘,你又什麼資格冒充她?又有什麼資格把大家都帶到這兒來?你有什麼資格替她來說這些話,我倒是覺得,若是她還苟延殘喘的活著,她應該會想著怎麼去死,你認為她還會來這兒慶祝嗎?有什麼好慶祝的?慶祝她那一身的破敗?還是慶祝自己不但斷了腿,而且瞎了眼?”陸翊話一字一句,他的眼中泛著兇狠,這是沈畫樓從來沒有見過的陸翊,說完之後,他掃視了他們一圈,厲聲說道:“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她死得冤枉?死得不值?死得可惜?我就覺得她該死,一個人活著護得了別人算什麼?別人根本不需要,她就是自以為是!連自己都護不了的人就是死了也不覺得可惜,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