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周遭一切突然安靜下來。綠綠躺在宿舍的小床上,盯著天花板,忽然就心情低落下來,萌生了退意。掐了自己一把,好好地真是有病!
單尹想要把綠綠身後大大的旅行包接過來,被綠綠推開,帶著調侃:“成了,就你那小身板,待會兒壓成小駝背怎麼辦?”
綠綠手機響起來,能在早上七點給她打電話的,也只有陸方淮了。“什麼事?”綠綠驚訝地發現自己對待陸方淮的口氣好了不少,嘴角愉快地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哪兒呢?”陸方淮拿著報紙,坐在餐桌前,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心情頗佳。“在火車站呢。”綠綠敷衍。
“去哪兒?”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被陸母敲了一記毛栗子。陸方淮也不覺得疼了。“去婺源。”車子進了站,單尹示意她可以上車了。
“去那兒幹什麼?!”陸方淮急了,“和小鬼一起?”“恩,我上車了,不和你說了,這幾天我都不在,你不用找我。”綠綠乾脆地掛了電話,以防他再打過來,直接關了機。
陸方淮跳起來,和小鬼一起去旅遊?!還能出什麼好事!趕緊地丟下手裡的報紙,跑回房間換衣服。
趕到火車站的時候,車早開了半個多小時,他發洩似的踢了他一旁的柱子。直奔飛機場,決定先到先埋伏了。
火車一路過處,風景都極好,綠綠心情很舒暢,手裡抓著牛肉乾,一會兒一會兒地興奮,拉著單尹看看魚塘,看看小矮房子。
“我好久都沒有出去玩兒了。”自從真的和邵承凌勾搭上了,她似乎擺脫了那種寂寞引發的躁狂,不再需要不停地更換地方來宣洩沒有安全感的恐慌。
“有沒有什麼地方特別想去的?”單尹見她這麼高興,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和阿姨一起住過的小破房子。”那個時候在小鎮上跑來跑去自由得很,回了城裡,反倒覺得被約束了。
兩個人下火車,已經是下午了。火車站外有些雜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過年了,人頭攢動。
單尹很紳士地在人群中護著綠綠。突然,他被人撞了一下,那個人塊頭很大,一身黑色棉襖看著很有黑社會的氣質。
兩人也沒太在意,順著街道開始尋找住的地方。挑了一家乾淨的,一人一個單間,正要拿證件登記,單尹卻不見了自己的錢包。
綠綠頓時想起了那個高大的男人,撞了一下,分明是個扒手!她氣得咬牙切齒,真是敗興。反倒是單尹安慰她:“沒關係,也沒多少錢。”只是裡面的一些證件補辦有些麻煩。
老闆娘看著兩人可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用一張身份證過去了。第二天大早,綠綠拉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單尹出門吃早飯。
單尹見綠綠不停地搓著手,伸手想要替她暖一暖,綠綠卻下意識地躲開,尷尬地笑了笑:“我有手套呢。”交往近兩個月,他們卻連手都沒有牽過。
單尹有些黯然,跟在綠綠身後。“吃這個吧。”綠綠隨便挑了一家早餐鋪子,無非是白粥包子,倒是勝在騰起騰騰。
“我們回小破房子去看看。”房子在思口鎮,兩個人又有坐了一趟車。綠綠就這樣站在白瓦房前,突地難受起來。
似乎全然忘記了身邊的單尹,一步步走進去。房子已經更加破舊,綠綠卻只覺得親切無比。她小時候,阿姨總是抱著她躺在藤椅上。
來來往往的人見到陌生人有些奇怪,多關注了兩眼,見綠綠有鑰匙,也就走開了。房子的門上拴著鎖,綠綠掏出包裡的一串鑰匙。那枚特別陳舊和古老的,就是這裡的鑰匙。
房間裡落滿了灰,古舊的條凳和木頭四方桌,掉光了漆的木頭櫃子。還有床頭上放置的那隻大紅色的千紙鶴,兩個翅膀上似乎寫著字。
他曾經答應會再帶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