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知意:「你怎麼不直接把民政局搬過來呢?」
丁以南抬眼朝車外瞥了眼,陳宴還站在原地,正在低頭看手機, 他收回眼,繼續以一種地下黨接頭的狀態道:「你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吧?」
他轉過頭,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一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周知意:「……」
我心急你大爺個喵喵拳!
「安靜,閉麥!」
這是周知意對丁以南說的最後四個字。
因為丁以南的安靜閉麥,回程的一路車裡都格外安靜,完全沒有考完解放的愉快氛圍。車開到半路,周知意實在忍不住,開啟了車載電臺。
電臺頻道里主持人正在讀聽眾來信,「主持人您好,我最近有件事情非常苦惱,想讓您和聽眾們幫我分析分析。我向喜歡了三年的男生表白了,他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只是說等我生日之後再說,昨天是我的生日,他給我買了蛋糕,陪我過了生日,卻一直沒提之前那件事,他到底是不夠喜歡我還是不忍心……」
聲音戛然而止,周知意眼疾手快關掉了電臺。
眼下這情形,這氛圍,配合上這個不合時宜的情感來稿,簡直就是對她的公開處刑。隔著座椅她彷彿都能聽到後座丁以南心裡無情的嘲笑聲。
車裡冷氣開得很足,可她還是從頭到腳一陣燥熱,恨不得開啟窗戶跳出去。
周知意按著指骨,完全不敢去看陳宴的表情,只覺得兩人中間被冷氣罩出一層無形的隔膜,散發出又冷又尬的氣場。
平復了好一會,她才吸了吸鼻子,隔著座椅無聲地回頭去瞪瞎帶節奏的丁以南。罪魁禍首丁以南冥冥之中感受到來自頭頂的兩道恨不能殺人的強烈視線,手機下意識往旁邊一丟,垂手閉眼,假裝睡死了過去。
只剩手機還在座椅上不斷發出嗡嗡的訊息震動聲……
周知意磨了磨牙,乾脆也閉上眼睛裝死。
車在巷子口停下,丁以南小心翼翼地下了車,車門合上發出一聲小小的震動,周知意眼皮輕輕顫了下,她半邊臉靠在車窗邊,被太陽曬得發疼,還是堅持著閉著眼。
車卻沒有重新啟動,始終安穩停在巷子口,周知意閉著眼睛強裝了一會,實在忍不住睜開了一條眼縫。
一睜眼,正對上陳宴沉沉的目光。
她裝模作樣地揉了揉眼,坐直了身體,陳宴的視線還沉默地定格在她臉上。
周知意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只好清了清嗓子問:「怎麼停這了?」
「看你什麼時候能醒。」陳宴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抬手把副駕駛前的遮陽板拉開,拽到右側車窗前,擋住了曬在她臉上的那片陽光,這才鬆開剎車,重新啟動車子。
臉頰被烘烤的不適感消散了,周知意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側臉被曬得有些癢,她抬手揉了揉,還是開口解釋了句:「不是我讓他瞎叫的,胖丁腦子有毛病。」
「我知道。」陳宴說。
周知意點點頭,氣氛再次陷於沉寂。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腦子有點亂,沒想好怎麼說,又覺得眼下這個環境也不適合聊那麼正經的話題。
算了,不急在這一時。
太著急,反而讓他覺得,自己不夠鄭重。
緊繃了一整年的弦猛然一鬆下來,周知意的疲憊感鋪天蓋地湧了上來。
吃完晚飯她就回房悶頭去睡,一覺睡到次日午飯時分。
陳宴去了花店,午飯只有她和徐碧君兩個人吃。午飯後,徐碧君回房午睡,周知意閒得無聊,也回去繼續睡,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鐘。
她是被班長的電話吵醒的,對方問她到哪了,她迷迷糊糊反應了一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