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呈給殿下。〃
燕王接過那小瓶,對她說:〃 紀綱越來越會辦事了。〃
金疏雨感覺到燕王語氣中帶有薄怒,神情又嚴肅了幾分,說道:〃 紀大人說殿下已經有言在先,這次本來是不該放了她們的,一時思慮不周致有此錯,請殿下責罰。〃
我想起紀綱曾經說過燕王要他多關我幾天的,為什麼他會那麼快放了我?還有,燕王為什麼覺得紀綱不該放我出去?他似乎不是那種喜歡和女人斤斤計較的男人,他讓紀綱關我也不一定是為了懲罰我,我一出詔獄就差點送了命,難道說在詔獄裡反而比在外面安全嗎?
我想到這裡,怕他真的責怪紀綱,忍不住說:〃 是我求他放我出去的。〃
燕王目光掃過我的臉,盯住我看了一眼,他那眼神裡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從楚王府回來的那天,在夕陽西下的花園裡,他說我是〃 專會媚惑男人的壞東西〃 的時候,眼神和現在一模一樣,他一定以為我對紀綱使過什麼花招誆騙他放我出去。
金疏雨見他那樣盯著我,忙說道:〃 若非公務繁忙,紀大人今日本要親自前來向殿下請罪和看望妹妹的……〃
燕王飛快說道:〃 你告訴他不必來了,如果心中覺得愧疚,就多花點精神早日把那真兇擒獲。〃
金疏雨微微一笑,看了看我,不再像剛才那樣拘束,說道:〃 紀大人早已猜到,即使他來,殿下也不會要他見妹妹。〃 她停了一下又對我說:〃 我手中還有幾件要緊事待辦,就不在這裡擾妹妹清淨了,妹妹安心休息,我改日再來看望。〃
她離開時暗送秋波給燕王,我看得清清楚楚,燕王站起身說:〃 我送你出去。〃
我料想他們二人之間有些瓜葛,金疏雨輕易不會來燕王府,一起敘敘舊情也很平常,但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燕王就回來了。
房間裡再沒有別人,他走近床畔揭開我身上蓋的紗被,我才發覺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小肚兜,幾乎等於沒穿,那傷在我背上,要時常換藥,衣服穿得多了確實不方便。我現在沒辦法動彈,只得眼看著他低頭伸手過來。
他似乎是在看我的傷口有沒有滲血,輕柔地撫摸了一下我的肩頭,又幫我蓋好被子,這才說道:〃 為什麼要逃走?〃
果然開始了,我知道他遲早會有此一問。即使他對我好,救過我的命,我也不想再瞞騙他了,或許在我暗算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我並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由於身體還很虛弱,我對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很清晰:〃 我不喜歡你,也從沒打算嫁給你,只想跟隨我哥哥回蜀中去。〃
他的冷靜出乎我的意料,神情毫無變化,紫眸中的目光依然淡定自如,說道:〃 我知道,你若是願意嫁給我,何必要那樣離開?〃 他緊接著問道:〃 顧翌凡是誰?〃
我實在無法形容從燕王這個明代人言語中聽到顧翌凡這個名字時心靈的震撼,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在明代任何人面前提起過顧翌凡。聽到這個名字,我才發覺一直以來我都在刻意麻痺自己,當這個名字真實的從別人口中說出的時候,我彷彿又陷入了在W 城最初聽聞顧翌凡的凶訊的時候那種絕望和悲涼的心境。
他看見了我震驚的表情,淡然說道:〃 你昏迷的一天一夜裡,一直都在喊著這個名字,如果我沒記錯,你在明月山莊的湖心亭裡也念過他。〃
原來如此,原來是我自己告訴他的。
我的心痛更勝似背後的傷痛,我該怎樣告訴燕王我和顧翌凡的故事?怔怔看著燕王,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他說道:〃 我問過你的丫環,他既不是唐門中人,也非親朋故交,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他居然想到去香雲那裡調查顧翌凡是誰,不過香雲什麼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