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吉挺著大肚子高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眼前被抓來的民女,一臉的肥肉笑得顫抖了起來:“不錯,想不到這鄉野間還是有姿容不錯的!”
“這位大老爺,您這是要幹什麼,她是我剛娶進門的媳婦啊。”
這時候,被摁跪在王永吉面前的一年輕農夫說了起來。
王永吉皺了皺眉,問著自己的管家:“沒給他銀子?”
王永吉的管家賴之孝忙回道:“老爺,這賤民死活不要,硬要他媳婦。”
這時候,這民女也因此磕頭道:“大老爺放了我們吧,我們兩口子沒做什麼壞事呀!”
王永吉當即把桌子一拍,朝這民女和那農夫喝了一聲:“羅唣什麼!草芥一樣的狗東西,讓你服侍本老爺,是你們的福分,竟不識抬舉!”
說完,王永吉因為辭官的事本就不痛快,想要發洩一番,也就乾脆過來,直接給了這農夫一腳。
農夫哎喲了起來。
王永吉則因為太過肥胖,踢了一腳,也覺得有些累,就沒再踢,直接揮了揮手:“把這男的拖出去砍了!斷了這女的念想!再去知會給當地父母官,把這戶除名,這女的先綁起來給你家媳婦好生管教一下!今晚讓她陪老爺我喝酒。”
賴之孝忙躬身答道:“好呢,老爺!”
說著,賴之孝就吩咐幾個豪奴將這農夫拖了出去。
農夫不由得喊了起來:“大老爺饒命啊!饒命啊!”
咔擦!
但這農夫一拖出來,就被王永吉的豪奴一刀砍下了頭,頭顱直接滾落到了石階上,一豪奴拿起一桶水一衝,就沒了血跡。
“孩子他爹!”
這邊,這民女哭吼了起來,一時哭聲不斷。
“啪!”
賴之孝的媳婦,王永家的管事媳婦(大戶人家裡的高等僕婦)直接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這民女臉上,然後拽緊了這民女的衣領咬牙切齒道:“吼什麼,沒的打擾了老爺清靜,以後你就跟著老爺過了,做我們王府家的主子,比那莊稼漢的媳婦不知道強到哪裡去,吃穿不愁,要是生個大胖小子,就是你打我的份了!走吧,別把這麼俊的臉蛋哭花了,到時候老爺就不愛了。”
說完,這賴之孝的媳婦就把這民女強拽了出去。
而王永吉則恍如無事地看起《金瓶梅詞話》來,而這時候,賴之孝走了進來:“老爺,本地父母官來了。”
王永吉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沒多久,一著青袍的文官就立即走了進來,一來到王永吉這裡,就跪了下來:“高郵州知州桂崇年見過王公!王公突然還鄉,下官公務繁忙,竟未來得及相迎,還望王公恕罪!這是王公要的三萬兩車馬費,底下的驛丞不懂事,竟惹惱了王公,還請王公恕罪!”
王永吉聽這青袍文官這麼說,就笑了起來,忙扶起了桂崇年:“原來是本地父母官來了,失禮,失禮了,老夫如今已非官身,豈敢勞父母官大駕!以後回鄉後還得仰仗父母官體恤才是啊!”
“哪裡,哪裡!王公乃我高郵名宦,素來德高望重,下官以後還得多向王公討教才是。”
桂崇年笑說了起來,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王永吉則忙請桂崇年坐在自己下首,問了起來:“老夫如今還鄉,只想優享晚年,聽取看戲為樂,不知父母官可知這高郵有何名角美人沒有?不妨請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花前月下,吟詩作賦如何?”
桂崇年笑了起來:“難得王公有此雅興,如今正好秦淮名妓李香君遊歷至高郵,下官這就去請!”
“李香君?”
王永吉一聽就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