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呼吸也可以變的如此沉重。沉重得讓人厭倦,讓人無所適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不再充盈著狂暴的雷電之力,彷彿一切都沉浸於無盡的疲憊當中。
疲憊讓他厭倦。
“嗚……”有人抽泣了起來,“嗚嗚……我們真的能勝利嗎?”
黃林沉默。
“嚶嚶……”又有人哭泣,“連翔哥這麼厲害的覺醒者都死掉了,那我還能活多久?”
“如果雲落先生在這就好了!”
“為什麼我們不先走,還要保護那些什麼都做不了的人啊……”
有人流淚,有人大喊,有人痴呆,彷彿末日到來一般,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希望。
不想牽動任何一點思緒,任心靈禁錮在自己的牢籠當中。沉默中,疲憊與孤獨共生。
一千多個人的死去,讓這些覺醒者們心情無比地沉重。
生命,兩個字寫出來,彷彿那是千斤的鼎壓在身上,脫離不了的哀傷,無以言說的感覺,觸碰不到的悲念。其實一直害怕談論生死這個問題,人都是一樣的,很多人都不能正確的面對死,在中國生終於死的觀念深入人心,大家都避諱著談論。生,不可怕;死,也是很容易的事。正因為預測不到,所以一切的到來也就覺得那麼的不可預知。
生命的沉重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訴說,生命的俶乎即逝,留下的只能是一聲遺憾,一聲嘆息。而今日死去的,被感染者奪走的那些人,更是死在了奇異生物的肚子裡,在咀嚼間死去。
死亡在這些天就如同噩夢,為了守衛基地,也許時常會有人死去,但是也是零零星星,但是昨夜一下子死去了半數之多的倖存者以及數目多到令人神傷痛苦計程車兵死亡量。
“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啊!”一名女性覺醒者哭泣著,被擁入了一名男性覺醒者的懷抱。
“不要害怕,我會永遠保護你的。”男人紅著眼,但語氣還是那麼溫柔。
伏在他的胸膛上,她的淚不再洶湧,心卻洶湧了起來。
每個人都只在演繹著自己的故事,講解著自己的哀傷,沒有人可以走進一個陌生人得生活裡去領會一個故事,但是不妨礙對陌生人死亡的憂嘆。
當一個陌生的人悲慘離開這個世界,或許平日裡外人也只是看一眼罷了,沒有人可以知道你當時在想的,甚至沒有人可以知道你曾經在世上活過。別人的憐憫,別人的眼淚,都不能換回生命所離去留下的一切。但這些人不同,當pm基因串上他們的基因鏈,他們就有了一個新的稱呼:覺醒者。
也許他們沒有真正戰士那樣的赤膽忠魂,也許他們還並不能接受“太陽一樣的輝煌,高山一樣的偉岸,海一樣的博大,鐵一樣的堅強”這樣的讚美,也許他們從未經歷過磨鍊,但不容置疑的是,他們都在為人類,為長沙城裡倖存者100萬幸存者奮鬥。
用他們的執著,抵擋陰霾霹靂的瘋狂。但他們也是人,也會害怕,也會退縮,也會放棄。
“呲……”隨著大貨車剎車的聲音逐漸淡去,黃林率先下了車。
他的眼睛似乎是紅的,雲落沒看清。他走入軍綠色的營帳裡,每一步似乎都是那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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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蟲子的反擊
readx; 夕陽下,十輛血跡斑斑的重型大貨車靜靜地停在基地前。車上的覺醒者們都不願意下車,呆坐在車上。士兵們也不方便去搬運從黃花機場帶回來的物資。
黃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不要公開,就說所有人都安全撤退了,知道嗎?我們明天的撤離指標是4000人,但我們只有十二輛大貨車,因此你們至少需要來回兩趟!”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