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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舟山各島之後繼續南下,至福建長樂補給之後尋當地嚮導,直撲東番。當然,這件事小張大人會先上奏皇上,所以是敦請,而不是下令。”

聽了這些話,範通頓時面如死灰。他當然知道城內如今還逗留著什麼人,若是尋常的清查也就罷了,但若是按照賦役黃冊清查,那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而且,那把天子劍分明是斷了,他怎麼還敢用這個由頭節制官府,張越不要命了麼!

面對張越這雷厲風行大動干戈,汪府之內的汪大榮和陸豐也都是震動不小。根據範兮妍提供的東西從幾處秘密地點抄檢出來的金銀寶石和各式文書,證死了範通的罪名也就罷了,但張越那張名單的詳盡程度實在讓人吃驚——單純為利益而走私的小商人算作是一撥,賣給倭寇補給的又是一撥,至於裡通倭寇暗自通風報訊的更是一撥……加上其他各種類別,林林總總的分類得整整齊齊。甚至讓人難以想象這是張越只派了三個人辦到的。

即便是一向對於功勞均沾很是熱衷的陸豐,這會兒也漸漸有些吃不準。先前張越在青州殺人固然是奉旨,但他是半路落荒而逃,人家卻是始終不動如山。這次天子劍斷了,張越並不著急解決這個問題,反而更是大張旗鼓地明幹,他不得不懷疑青州那一幕會重演。

難道這回還得掉下幾百顆腦袋?

對於商人貪利走私,張越並沒有多少厭惡,畢竟,這年頭的海禁完全是許進不許出,自唐宋元以降日漸昌盛的海上貿易一下子完全禁絕,有人走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裡通倭寇,甚至為倭寇提供補給,這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容忍的勾當,要不是大明死刑需覆奏,他早就動手殺人了。此時,見汪大榮滿臉油汗,陸豐則是心不在焉,他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單單走私的商人暫時下監,但賣補給給倭寇以及裡通倭寇的人卻不可放過。倭寇之所以能來去如風肆虐沿海,沒有補給沒有內應如何能成事?這些人我和陸公公會專折上奏皇上,但如今取了口供核實罪名之後,先在市舶司外以重枷枷號三個月!”

“此等刁民,確實應該嚴懲!”

一來是房間中燒著炭爐熱氣蒸騰,二來是緊張和驚嚇,汪大榮只覺得衫子已經完全貼在了背上,脊背上一陣溼漉漉的感覺。儘管市舶司此時重兵屯駐,但交易卻是秩序井然——那些番人甚至比往日更規矩了三分,連爭價錢都沒了精神。雖說他這個提督太監現在還是好好的,但誰知道過幾天是不是還能囫圇完整!

於是,當張越隨便尋藉口打發了他時,他更是感到了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可如今他是進退之間都有軍士跟著,別說做事情,就連說話也不自由,只好回屋裡乾坐著。

而這邊汪府富貴堂中的那塊金字牌匾下,太師椅上對坐的兩個人你眼望我眼,卻是張越先開口發了話:“陸公公,汪大榮這個人貪固然是貪,但他還是有些手腕。這手腕不是說和番人打交道的手腕,而是說管理這市舶司的法子。我知道他是司禮監黃公公的人,但黃公公遠在北京,這邊的事情未必一樁樁一件件都知道。再者,趙王不比漢王,一直都是皇上鍾愛的皇子,拔掉了一顆釘子,若是再拔另一顆,你能保準以後派來的就是你的人?”

陸豐面色一凝,隨即一字一句地問道:“小張大人,你這是提醒還是警告?”

“當然是提醒!”張越哂然一笑,卻是不得不在這個野心勃勃的太監面前多說兩句,“海禁初開,如今天下商人都匯聚到了寧波,難免有些打各種主意的人。我這一趟雷厲風行,想必就是有別樣心思的也給震懾了。但與其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到這來,以後出了岔子讓人家算在我們頭上,還不如延用一個老人。明裡看是給司禮監黃公公一個面子,給趙王一個面子,但實質上也是讓別人看到我們並不是單純為了立威,市舶司的人心也就定了。之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