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懶主意自然用不上了,眉頭自然是蹙得緊緊的。
倒不是他起不出好聽的名字。須知起學名的事情有父親在,他不好越俎代庖;而他起小名的功底在一兒一女身上顯露無疑,至今常常被人拿來當談笑之資。這次也是一樣,剛剛在這兒等候的時候,早準備好的十幾個小名被張倬批得體無完膚,這會兒他上哪兒找名字去?
“就叫端武吧。”
剛剛還狠狠教訓了一通兒子的黔驢技窮,張倬便乾脆把此事接了過去:“今天是端午,本就是毒蟲出來作亂的時節,正要取了這個諧音壓一壓。再說,看他長得那麼健壯,正合了一個武字。至於大名,回頭我好好查查幾本古書,看看有什麼好字。畢竟之前沒想著他竟是這麼巧趕在端午節出來。那些字就不太合適了……”
“啟稟老爺太太,少爺少奶奶!”
聽得外頭這一聲扯開嗓門的聲音,張越連忙示意人打起簾子。就只見外頭一個年輕媳婦在門外臺階下頭屈膝行了禮,笑呵呵地說:“彭大哥讓小的稟告一聲,說是託老爺太太少爺少奶奶的福,如今喜得貴子,母子平安。”
“阿彌陀佛!”
杜綰也沒在意背後唸佛的孫氏,忙對身旁的崔媽媽說:“趕緊讓人去準備一份東西,到那邊去道賀。看看是否缺了什麼少了什麼,若是有立刻打發人去補上或採辦。”見崔媽媽點頭之後要走,她突然又出聲將其叫住,又添了一句,“這幾天橫豎沒事,請彭師傅在家裡好好陪著些媳婦,不用惦記外頭的事!”
彭十三雖說對有沒有兒女無所謂,但如今靈犀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他自然是喜不自勝,聽聞不用他幫忙更是鬆了一口氣。待收拾好一切,他就準備了兩個沉甸甸的喜封子賞給穩婆。對於自己的兒子竟和張越的兒子同日出生,他也覺得頗為納罕。靈犀晚生了幾日,而秋痕則是早生了幾日,這一來一往竟是湊在了端午節。
於是,晚上府衙官員擺宴賀端午節之後,張越又來找他喝小酒,兩人坐在院子的大叔下頭,看著空中那一彎月牙,不知不覺說起了舊事。
“老彭,還記得咱們頭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怎麼不記得!”
喝酒一來得有伴,二來得有心情。如今彭十三是兩樣都有,自然是越喝越興起,漸漸得喝高了。此時此刻,他比劃了一個手勢,笑嘻嘻地說:“那時候你只有這麼高,瘦的跟乾柴似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一開始我也沒太在意你,可後來發大水,你愣是拉著我去找杜先生,我才覺得你有些意思。不過,還真是沒想到,十幾年之後竟是今天這樣子!”
“沒有那時候文武上頭打的好基礎,哪裡能有我的今天?論理我該當叫你一聲師傅……來,我敬你一杯!”
說是敬一杯,張越卻直接把酒壺舉了起來。對面的彭十三看得眼睛大亮,索性毫不含糊地抱起一旁的小酒甕,豪爽地和張越的那個酒壺一撞,旋即一仰腦袋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瞧見他那副牛飲的模樣,張越不禁啞然,開啟壺蓋痛喝了一口,終究學不來對方拿酒當水喝的豪爽。當瞧見彭十三搖搖晃晃放下酒甕,隨即一頭栽倒在石桌上沉沉昏睡了過去時,他就更加無言了。但這會兒他也有些頭昏腦脹,只得叫了人來。
兩個新添了兒子的父親被人扶回了房間,自是一夜好睡。只是端午節已過,張越沒得偷閒,次日一大清早便起身到前衙主持點卯辦事。一個時辰的早堂過後,他方才打著哈欠回了來,先是去上房拜見父母,卻沒有在那兒用早飯,而是徑直回了自己院子。進了正房,見下頭正好送早飯上來,他便挨著杜綰坐下。見那桌上擺了四色小菜並魚片粥,卻又有豌豆黃之類的京式點心,他不禁笑了起來。
“自從廚房有了九娘幫忙,李嫂越發是天天換花樣了。”
“我如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