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別人知道,也太招搖了些,那些御史少不得又要彈劾了。”
天賜不善言辭,這會兒頓時訥訥難言。這時候,一旁的靜官突然拍了拍巴掌,張嘴嚷嚷了一聲:“娘,不如這樣吧,咱們家的人都只是認字,張大哥牛大哥他們又要跟著爹爹出門,彭大叔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可英國公府裡頭因為受傷而領著撫卹不上差事的家丁不少,不若咱們借幾個出來,把咱們家那些年輕子弟全都好好訓一訓。”
第十七卷 兒孫福 第095章 心腹難尋,話曾相識
張越對於兒女的管教素來是記起的時候便雷厲風行地過問一番。記不起就全盤託給杜綰——在這一點上頭,他是完全信賴自己的妻子。不單單是他,張倬和孫氏對於靜官這個長孫也是十萬分滿意。用張倬的原話來說,想當初張越像靜官這麼大的時候,還遠遠不及他。對於這種說法,護犢子的孫氏自然會反駁上一大通,到頭來一對年齡加起來已經老大不小的夫妻倆便會有一番小拌嘴,卻是讓家裡更加熱鬧了起來。
所以,這天晚上張越回來,聽說兒子給妻子出了這麼個主意,他倒是覺得頗為可行。畢竟,他如今是文官,家裡自然不能像英國公張輔成國公朱勇那樣,名正言順地招募百多個舞刀弄槍的家丁。他現在這樣就已經夠招惹都察院惦記了,可不想沒事給自己惹麻煩。於是,他便對杜綰點了頭,囑她來日向英國公府借上幾個已經榮養的人來,把家裡那些年輕力壯的家人們調教一二,順便也教小孩子練練武藝。
這不是什麼大事,所以須臾就從他的腦海中過去了。如今,他最惦記的便是岳父這邊的親藩事以及自己這邊的武學武舉事。外加遠在江南的丈量田畝事。前頭兩件都是近在眼前,稍有不慎就可能有天大的麻煩。而後頭一件雖說是遠在千里之外,但南京那邊的信一封封送來,廷議上常常有針鋒相對的辯論,也是讓人不勝其煩。這時候他才真正知道,史書上張居正操持此事的時候,為什麼會激起巨大的反彈,甚至一度到其死後一起發作了起來。
要主持這種事,首先就得自身行得正坐得直,不能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中。張家的田畝雖說是比法定多了一些,但也有限,而且全部都在府縣的魚鱗冊上,每年賦稅繳納一清二楚,這是他定下的死規矩,下頭管事也是經過三令五申,不但有連生盯著,父親張倬也定期親自查訪,所以不虞有人欺上瞞下。但是,家裡的農事沒有問題,不代表他家裡就真的一清二白。須知太祖禁令的官員經商,張家是完全違反了——不但違反了,還有一大幫子勳貴和他家合在一塊倒騰生意,最大的買賣便是在海外。
所以,看完了杜綰所作的書信節略,張越不禁皺了皺眉頭。哪怕是如今的信件不像日後那麼快捷,但南京到北京的驛路卻最是發達,論理之前幾封信應當是送到了。而且也已經夠時間打一個來回。可從李慶和趙羾的來信上,他卻看不到絲毫的痕跡,彷彿並沒有收到那幾封信。那是他請他們在南京官場上觀察一下諸事的反應,散佈一下訊息,看看那些已經前途黯淡的養老官員們是否有明眼人。然而,結果卻令人失望,不知道是沒送到還是其他緣由。
“南邊那邊真沒有別的訊息?”
“南京那邊的重心如今都關注著松江府等地方的丈量田畝,恐怕沒心思管親藩和武選事。是不是再給李尚書和趙尚書寫封信,畢竟他們都是兵部舊人,看信上對武選事多有微詞,聽聽他們的建議也好。還有,張本尚書此次也調任了南京禮部尚書,你先頭既然送了他程儀,如今人應當到了那兒,不如也去信一封。”
“就依你。”
這三個字雖然簡單,但張越知道,回頭那三封信絕對不是容易寫的,畢竟,對方三個都是曾經位於尚書高位的人物,心思縝密不說,也自有自己的主張。要是稍有紕漏,別說說服了,恐怕還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