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劫吧?
他提著的心還沒有放下,下一刻又馬上聽到了邢穆深的話,“海濱公園那邊的房子,你去看一下,親自去。”
末了,邢穆深還新增了三個字,強調著什麼。
辛燃露出了一張苦瓜臉,卻不敢亂說話,“好的,刑總。”好個屁啊!他堂堂一個特助,哪裡需要帶著帽子頂著烈日去看建造程序?這分明就是懲罰,赤。裸裸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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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說話。”陸瑾倪雙手覆在自己的腹部上,目光沉寂,好像蒙上了一層揮不散的霧氣。
這回開車的人是唐微,她聽了這話,先是沉默了半晌,等到車子開進了喬家的大門,才紅著眼睛開口,“對不起,倪倪,沒有幫你保護好孩子……”
陸瑾倪只覺得一個響雷在耳邊炸了一下,而後便進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狀態,好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很憤怒,卻無處發洩!
她想起初醒時那腹部的墜痛敢,想起了事後幾天一直需要墊著護墊,她還以為是自己大姨媽失常了。
她昏迷的時候,他們瞞著她打掉了她的孩子,她就像傻瓜一樣一無所知!
陸瑾倪臉上越是平靜,唐微越覺得心驚。
客廳裡,一家人正在等著她們。
最先走上來的是喬治和喬老,喬治語氣有些著急,“倪倪,你回來了?孩子呢?微微說在藍庭?是邢穆深帶走了人?”
陸瑾倪一直低垂著臉,只看見她尖削的半張臉,和纖長捲曲的睫毛一直在顫動。
唐微不知所措站在一邊,感覺自己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孩子沒了。”陸瑾倪緩緩抬起臉,眸光清澈卻盛滿了驚痛,“我的孩子沒有了。”
她說著,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腹部,沒有哭聲,眼淚卻決堤般淌下,嚇壞了一眾人。
只有尤然嗤笑道,“你知道孩子的事情了?你也別想太多,大人尚且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不過是累贅,爸也是為了你好,才做了這個決定……”
她這話,無疑是將喬老推了出來。喬老沉著一張臉,當對上陸瑾倪沉寂的眼眸,又合了一下眼,沉默了。
“什麼孩子?”喬治一頭霧水,見陸瑾倪站都站不穩,便伸手想要扶她。
陸瑾倪實現早已經被淚水模糊,也不管是誰靠近,都伸手揮掉,“走開!走開!!”
這是陸瑾倪第一次情緒變化這麼劇烈,像個瘋子一樣,不讓任何人靠近,跌跌撞撞又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倪倪!你要去哪裡?”
“我說了都別管我!”陸瑾倪朝身後大喝了一聲,淚水早已經沾溼了她蒼白的臉。
她的病,她的孩子……
每一件事都讓她頭部突突地疼痛著,好像又鋸子在拉扯。
才走到了大門口,她腦袋裡的暈眩越來越明顯,耳邊轟隆隆聽不清任何聲音,眼前的黑色逐漸擴大,手腳便軟倒在了地上。
*
陸瑾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日子很難熬。
房間裡很安靜,喬治每天都專門的人來打掃她的房間,本來的清香被淡淡的消毒藥水味取代,她的臥房弄得像醫院裡的病房一樣,讓她感到窒息般的壓力。
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是一種折磨,因為連續吃了兩個多星期的藥,嘴裡一直都有種苦澀的藥味,好像在提醒著她什麼一樣。
邢穆深那天在機場的話,現在想來,她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側過頭,半邊臉埋在了枕頭裡,眼睛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昏黃的光從窗外打進來,她動作緩慢,從床上起來,黑色的髮絲垂落,襯得潔白細嫩的臉更加動人,如果有旁人在,一定像看了一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