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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若個草頭王

禰圖從東方柝手中接過了書信,卻發現這信箋中一式兩份,一封是給自己的,另一封則沒標註名字。

他捻開標註著自己名字的那封信紙,細細地讀了下來。

從前賀難與禰圖之間的書信往來也從未讓人特地捎過,此時卻也不難想到,這兩封信的內容皆是不傳六耳的秘密。

給禰圖的那一封倒是簡約,除了日常的問候之外就是一些尋常的囑咐,唯有一點舉足輕重——賀難讓禰圖儘快去找朱照兒一趟,然後把那封無名之信交給她,然後跟她說,把信給“某人”就可以了。

可能有人會覺得賀難這樣大費周章的兜了個大圈子,直接讓東方柝把信交給“某人”不行麼?為啥還要借禰圖和朱照兒之手?

顯而易見,“某人”又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包括朱照兒的家門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登門——誰知道你是哪個?有何圖謀?

但禰圖自有能聯絡到朱照兒的辦法,而朱照兒要見到某人也是輕而易舉。

“既然信已送到,那我就不久留了,告辭。”東方柝又戴上了自己的斗笠,轉身欲走。

禰圖也不留他,只點點頭,拱手道:“保重。”

待他回房後,那給他通報訊息的少年仍有些惴惴不安地等待著,禰圖看了他一眼,本想讓少年代自己把信燒了,可想了想還是自己親手生了火,待信紙於火盆中焚成灰燼,禰圖又翻身勾到了樑上。

這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一來可以鍛鍊自己的輕功,二來又可以防止別人趁自己熟睡對自己不利。

禰圖行事向來雷厲風行,也無須等待三天,翌日一早他就揣著這封信匆匆地出了門。

辰時正刻,梳洗完畢的朱照兒正坐在起居室內覆盤棋譜,她從小便善於弈棋,以圍棋一門來說,就算是賀難和齊單這等人也並非她的的對手。朱照兒一手託著香腮,另一手壓在棋笥裡一刻不停地抓撓著,看起來心中有些煩悶,忽而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進門便說自家府邸後牆之外升起了一隻白色紙鳶。

這小丫頭也是朱照兒從小的玩伴,當然知道這隻紙鳶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便向她來通報。

朱照兒蹙著眉頭想了想,便放下了手中握著的棋子,順著朱家大宅的後門溜了出去。

這一走足足過了數條街,等到了一處車水馬龍的鬧市,人群正如過江之鯽一般湧來,禰圖不知道從哪裡驟然出現,伸出手來拍了拍朱照兒的肩膀。

“何事?”歷來都是賀難去放紙鳶的。自賀難走後,禰圖也不經常主動找朱照兒,反倒是朱照兒往烏雲巷子跑的次數要多些,這次禰圖主動找自己,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難託我給你送一封信,但信也不是給你的……”禰圖也不知道該怎麼一句話就說清楚,“說是讓你再轉交給‘某人’。”

“某人?什麼某人?”朱照兒怔住了。

禰圖搖了搖頭:“賀難說你一定會知道,其餘的就並未提起了。”

朱照兒心思玲瓏,一聽是賀難刻意強調過的,頓時瞭然於胸,於是便伸出了一雙小巧玲瓏的手作捧水狀,俏皮地笑道:“那我現在知道了,你把信給我吧!”

看著朱照兒這憨態可掬的嬌俏模樣,禰圖一時間也有些恍惚,他以手握拳掩在面前,似乎是要擋住自己漲紅的臉頰,過了片刻才將信箋交給朱照兒。

少女又是明麗一笑:“多虧你大老遠跑一趟,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如何?正好你給孩子們也帶回去一些。”

聽完這話,禰圖頓時開口:“怎麼好意思讓你請我,還是我來吧……”

朱照兒也不解釋,她自然是知道禰圖的難處的,拉過禰圖的手臂便朝著街市深處走去。

二人尋了個實惠的小店,點了不少孩子們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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