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小姐一看就是被嬌慣壞了的千金小姐,比起玉婉兒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玉婉兒上面好歹還有個更受寵的玉胭兒,所以平時也就是任性囂張了些,倒沒有如此的跋扈刻薄。
韓小姐見歐陽倩倩不理她,仍舊不住的說著:“怎麼?平日裡不都是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趾高氣揚的嗎?如今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一個隱退江湖的世家即便再強盛也不能涉足朝堂,什麼比武招親,不就是把你作為和皇室聯姻的籌碼,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能引各方豪傑爭搶呢?”
這些話說的倒是讓玉胭兒挑了挑眉。雖然聽起來像是小姑娘間爭風吃醋的言語諷刺,但不可謂不一針見血,這等想法肯定不是那韓姓女子自己想到的,恐怕是聽誰說的吧。想到這裡,她低聲詢問了旁邊的夥計:“那韓姑娘是何人?”
被她問到的夥計先是一愣,後輕聲道:“公子不知道?想必您不是本地人吧?那個韓小姐叫韓瀝瀝,是我們上邽城城主的掌上明珠。城主兒子眾多,卻獨獨這一個女兒,所以甚是疼愛。”
玉胭兒瞭然的點點頭,又問道:“她為何管太史黎叫太史哥哥,她們有親戚關係?”
“公子認識太史家少主?”那夥計一驚。
玉胭兒訕訕的笑了笑:“呵呵,略有耳聞略有耳聞。”她可不能說認識,不然還怎麼打聽八卦!
“是這樣的,城主夫人和黎少主的母親同出一族,所以韓小姐算是黎少主的表妹。聽說韓家主能成為城主,還是藉著太史家的光。”
“哦!原來如此。”想必這個韓小姐,也是對太史黎有點小意思呢。
就在玉胭兒和夥計交頭接耳的過程中,掌櫃也從後堂出來了,手中端著一個錦盒。掌櫃走到歐陽倩倩的身邊,將對著她開啟道:“歐陽小姐看看是否滿意,可還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錦盒的正中躺著一對耳墜子,十分簡單的水滴形狀,尖部是用銀線鉤織成爪固定住月光玉石,簡約的形狀配上月光玉石流溢的光芒,頗有一種沉靜而內斂的精緻感。
玉胭兒低聲哼哼:“沒想到這個歐陽倩倩,人是高傲了些,眼光倒是不錯。”
歐陽倩倩此人外表看起來跟納蘭汐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一樣的,高傲、優雅、自視甚高。但玉胭兒卻十分確定,這個歐陽倩倩實際上一定不如納蘭汐般好交心。
納蘭汐那種外在氣息是身為皇室中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實則她的內心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不虛偽不做作。能坦言自己厭惡誰,也從不吝惜自己的讚美。而歐陽倩倩卻不是,她真的是如同韓小姐所說的,是骨子裡的高傲,那種對不如自己的人透露出的不屑一顧,不過卻不是孔雀,而是天鵝。
歐陽倩倩掃了一眼錦盒中的耳墜子,點了點頭。身後的侍婢馬上接過錦盒,掏出了準備好的銀票道:“掌櫃,這是給您的全部銀錢。小姐還吩咐說,掌櫃盡心了,訂金的部分就不必退還了。”
那侍婢的話就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掌摑了韓瀝瀝,那姑娘剛剛還在嘲笑歐陽倩倩付不起耳墜子的銀子,而現在人家連訂金都賞給掌櫃了。
韓瀝瀝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臉面有點掛不住,當即眼睛一眯作勢往前走了一步佯裝要倒地,不經意間將腿伸出絆了那侍婢一腳!那侍婢跟著歐陽倩倩要往外走並沒有注意腳下,結果被絆了個正著往自家小姐身上撲去。歐陽倩倩天賦異稟可不是虛名,她一個側身就抓住了侍婢的胳膊防止她倒下去,可那侍婢一緊張,竟沒能抓緊手中的錦盒,直直的飛了出去。
錦盒在半空打了幾個旋,等歐陽倩倩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抹銀白色的身影已經接住了那錦盒,停在了距她五步遠的地方。
令歐陽倩倩心驚的不是錦盒內的耳墜是否損壞,也不是接住錦盒之人的俊美面容,而是此人如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