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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必要弄清楚。

於是她說:“你低頭。”

蕭熠不解,下意識說:“什麼?”

賀熹坦白地說:“我在樓下。”

通話就這樣結束了。

很快地,卓堯從別墅裡出來。

站在樹影裡,賀熹沒有動。和卓堯冷凝下來的神色相比,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當然不是因為肩傷未愈顯得虛弱,而是此時此地意外的發現使她無法接受。

不等卓堯開口,賀熹一針見血地問:“其實放大假都是藉口,因為蕭熠牽涉進案子裡,需要我回避才是真相,是這樣嗎?”

視線對峙間,卓堯不難發現她目光中隱含的犀利,以及幾許掩飾不了的惱意。

卓堯沒有正面回答也沒有否認,只是緩和了神色如實說:“目前只是請他回來協助調查,採取這樣的監控方式於他而言未必不是一種保護。”

“其實大可不必這麼辛苦。”直視著卓堯的眼睛,賀熹淡冷地說:“身為一名警務人員,當熟人牽涉進案子的時候,迴避的道理我還懂。”

儘管賀熹陳述的是事實,可也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但原則就是這樣,再加上她火暴的脾氣,其實也沒有兩全齊美的方法,畢竟事情一步步的發展並不在掌握之中。卓堯也是無可奈何。

沒有長篇大論的解釋,卓堯只是說:“單單懂了還不夠,要讓理智戰勝情感才可以。比如現在需要你接受的是,你的朋友就站在距離你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而看守他的是和你並肩作戰的隊友,但原則就是,沒有上級的命令,你不能上去,不能見他。”

原本還想問能不能讓她和蕭熠面對面談一談,結果被堵得啞口無言。賀熹放棄了追問蕭熠是如何牽涉進案子來的,仰頭看著落地窗,她說:“我知道。”然後轉身就走。

從接到卓堯電話到兩個小時過去,牧巖沒有等到賀熹出現。

不應該的。依賀熹的脾氣勢必要找他求證蕭熠的事情,可她居然什麼動作都沒有。抬腕看錶,牧巖問厲行:“手機還關著?”

厲行的表情淡淡的,“可能沒電了。”

沒等牧巖說話,厲行的手機就響了。看到號碼,他迅速按下通話鍵,接著賀珩的聲音自那端傳過來,“小七給她媽媽打電話說不過來吃晚飯了,阿行你回公寓看看。”

厲行起身往外走:“我這就回去。”

厲行驅車回來的時候,十二樓的窗子漆黑一片。開啟房門,他看見賀熹一動不動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僵直的背影形成等待的姿勢。

厲行走過去坐在她身側,握住她的手,格外的涼。

賀熹偏頭,目光在空氣中與他的相遇,然後說:“現在可以說了嗎?”她其實去了市局,卻看到厲行和牧巖站在窗前說話。那個瞬間,賀熹什麼都明白了。

最糟糕的局面無非像現在這樣。由於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賀熹的怨氣必然要他來承受。

厲行靜靜地看著她,凝視了幾秒鐘,然後沒有任何鋪墊,簡明扼要地告訴警方所發現的所有和蕭熠有關的疑點,以及那些還需要進一步證實的猜側。

賀熹安靜地聽著,直到厲行停下來,她在片刻的沉默後以一種異常堅定的語氣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厲行以一種思慮的神態看著她。

心裡憋悶得彷彿下一秒就要窒息,強自壓抑的情緒終於還是爆發了,賀熹微微拔高了音量:“就憑一把軍刺,就憑几張照片,你們就認定他是案中人,甚至還是‘老鬼’?你們憑什麼判定?那些所謂的直覺嗎?簡直可笑!他蕭熠最不缺的就是錢,有什麼理由去販毒?就算阿姨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他們一直比親生的母子還親密,他有什麼理由去犯罪?”

“那麼你呢?你又客觀地分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