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不起那位故人的名字了。」
「是前世之人嗎?」
「嗯,感覺是一個我不能忘記的人,可惜我卻連名字也沒能記住。」
「前世種種,猶如過眼雲煙,昔日之人雖已逝去,縱使未能留下姓名,能如此被牽掛,何嘗不是以另一種方式活在這世間。」
莫清含笑不語,溫柔地望著墓碑。
「即使想不起來,也不想那位被徹底遺忘,所以才建了這無字碑。」安瑤看向莫清的眼睛,微笑說道,「惡神,還真是位長情之人。」
「只希望那位故人不要怪我。」
「有這兩支長盛的向日葵相伴,想必是幸福的。」
「若我沒有記錯,你也不是初神吧。」莫清問安寧。
不同於安瑤,安寧和莫清都屬於後神,在凡間經歷了一世才成神。
「對,我是後神。」
「那你想起前世的事情了嗎?」
「都想起來了。」
「那你比我幸運多了。」
「記起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安寧有些惆悵地嘆氣,「故人已逝,前世之情又該如何排解?倒不如忘個乾淨。」
「可我倒覺得你不願忘記。」
「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安寧揮手在墓碑前添了兩支向日葵,「被遺忘才是真正的死去,可芸芸眾生,有多少人能如此幸運地被一直記住。」
「安寧,你和安瑤的性格,真的天差地別。」莫清笑著搖頭感嘆道。
「我們鋯州,百花齊放。」安寧笑道。
「那就請鋯州福神嘗嘗我們茂城一枝獨秀的茶吧。」莫清微微彎下腰,紳士地朝安寧伸出一隻手。
安寧久違這種禮儀之道,覺得有些懷念,便配合地輕輕把手搭在莫清的手上。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瑤布完寒潮之後,在街上晃悠了一會,本想去醫院找林遇的,但看見行人都紛紛穿上了厚外套,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就回了一趟2101。
林遇剛在病房裡給何玉秀吃了晚飯,正想陪她看電視,就發現病房門口伸出一顆小小的腦袋。
安瑤歪著頭,在門口沖林遇露齒一笑,招手示意他出來。
林遇跟奶奶說了一聲,起身走出病房。
「你幹完活了?」林遇見安瑤還穿著早上他給的衣服,便直接跟她說起話來。
「嗯,幹完啦。這個給你。」安瑤遞給林遇一個大袋子。
「這是什麼?」
林遇開啟一看,發現是一件外套。
「我不好隨意進你的房間,就在你給我的那些衣服裡挑了一件比較厚的。」
「給我帶的?」
「對啊,外面變冷了,我看大家都添衣服了。」安瑤這次布的寒潮威力可不小。
林遇接過衣服,覺得有些恍惚,上一次有人因為擔心他冷而給他送衣服,好像是十幾年前母親還在世的時候。
父母去世後,林遇就很努力地照顧好自己的一切,儘量不給其他家人帶來麻煩。
他好像很久沒有被別人這樣照顧過了。
「謝謝你,安瑤。」林遇低聲說道。
「你在幹什麼呀?」安瑤朝病房裡探了探頭。
「剛準備看電視,你想不想進去?」
「就這樣進去?」
林遇點點頭。
「會不會不太好?會打擾到你和你奶奶的。」
「不會。」
「可是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安瑤有些扭捏地玩弄著手指。
「你跟張振華張烈他們說話時不是張口就來嗎?」林遇失笑。
「這不一樣,那是你奶奶,萬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