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先鑽花牆。
通常富貴人家的花牆下有狗鑽過的小洞,此意是取笑傻子只會玩,新婚夜不懂得抱新娘子,一上床就呼呼大睡。
“沒什麼,家常小事罷了,不足掛齒。”提了只會讓人傷感。
“本王想聽。”他固執的瞪著她。
單無眠失笑地牽著他的手,“王爺別任性了,這兒人多,別給人看笑話。”
他就像拔不起的大樹,種下了,一動也不動。“不說清楚,本王不走。”
“王爺……”他這蠻性子呀!挺累人的。
她不說,自有人說,有滿肚子不平的冬雨哇啦哇啦地說上一大堆。
“小姐不說是太令人氣憤,老爺懾於夫人淫威,從不承認小姐是單家千金,不聞不問、懶得理會,任由夫人淩虐奴役,當是家裡多出來的人手,每每叫她洗衣挑柴,到山裡摘野菜給他們吃……”
“夠了,冬雨,別說了,真的沒什麼。”她要是老記著這些傷心事,心胸怎會開闊。
“小姐,奴婢還沒說夫人罰你在下著雪的冬夜,頭頂裝滿水的銅盆跪在院子的那件事。”那時的小姐差點凍死了,雙膝麻得沒了知覺,連著好些天沒法走路。
“下雪的夜裡跪在院子裡,還頂著水盆?”南宮夜色瞳眸中的深幽沉如黑潭。
“王爺,妾身腿乏了,可否找處茶館歇歇腳,喝口涼茶止渴?”她笑顏盈盈,明媚動人。
他在心疼她,她知不知道,竟敢轉移話題。“王爺不喝茶,本王要喝酒,一大桶的酒。”
泡在酒桶裡,他胸口的怒氣才能消散。
南宮夜色不著痕跡的彈指,一顆小石子由指間彈出,身後不遠處的胭脂水粉攤子應聲而倒,一根腳柱斷成兩截,攤上水貨真如流水一般,伴隨著攤子老闆的驚叫聲,嘩啦啦地全倒了一地,粉灑胭脂碎,再也不能賣人了。
第7章(1)
“王爺,喝多了,小心脹氣。”
天城第一酒樓悅賓樓,裡頭的藏酒不下上百種,壇壇是窖藏多年的珍膳美酒,不論汾酒、白乾、女兒紅,只要叫得出酒名,這裡應有盡有,從沒令客人失望過,名氣響亮是全城皆知。
不怕喝不夠,就怕你不喝。
店門口張揚的貼上一張大紅字,上面字跡蒼勁的書寫一行字,酒客一上門哈哈大笑,吆喝著夥計上酒。
不過喝得起好酒的人並不多,悅賓樓賣的酒是酒好味醇,酒釀得純正,價錢方面自然高了些,除了小有家底的文人雅士、達官貴人之外,一般家境尚可的小老百姓可不敢跨入一步,一口酒就是家中半個月的米錢呀!
可是樓中仍高朋滿座、座無虛席,樓上樓下滿滿是來撒銀子的錢大爺,好酒一罈一罈地開,下酒菜餚是一道比一道豐盛,松子黃魚、油辣肥鵝、酥卷鳳尾蝦、軟燒魚翅、九味金錢貝……
真是酒香四溢、菜色齊全,沒有一樣不誘人食指大動,垂涎三分地先嚐為快,讓美妙的滋味從口腔裡泛散開來。
“哼!這種無味的東西喝再多也沒勁,倒是本王爺一肚子氣,你們怎麼可以讓本王喝這麼難喝的東西?本王要生氣!”南宮夜色氣惱極了,可不是裝的。
“王爺,酒喝多了容易傷身,妾身認為心若平靜,喝水也甘甜。”單無眠小啜了一口,面色平和。
這水是未經煮沸的山泉水,水質清澈,甘醇順喉。
“本王想喝的是酒不是水,每天在府裡喝還喝不夠嗎?本王的肚子快變成水桶了。”嗯!四周飄散的酒味真香,他居然一口也喝不到。
可恨!
“不一樣,王爺喝的是清香的龍井,它清胃健脾,讓你醒腦明神,喝得適量對你有好處,少有病痛。”茶能去油膩,不致吃多了而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