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幹什麼的他還是知道的。
很不巧,他們國子監隸屬於禮部,而他們如果是想靠科舉晉身,同樣也要到禮部貢院考試。
好訊息,耿尚書確實沒有在國子監這邊當學官的學生。
但壞訊息是,整個國子監和科舉考試都歸人家管!
江從魚小心翼翼地追問:“他老人家記仇嗎?”
沈鶴溪瞥他一眼,說道:“你要是不背後說人,就不用擔心這種事了。”
江從魚道:“我哪裡知道會遇到他本人,明明只是我們那邊口口相傳的笑話而已。”
沈鶴溪道:“各地風土人情皆不相同,也都有隻在當地才有的土產,外人不知道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因為這種事便去嘲笑別人,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你要是一次失言就被嘲笑個十幾二十年,你能高興嗎?”
江從魚被問住了。
這事要是落到自己頭上,那確實挺難受的。
只不過笑話這東西大多都是有點缺德的,不缺德的都不好笑,他從小這麼聽人講了,自然也這麼對人說。
江從魚虛心受教:“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不這樣嘲笑別人了!”話落後覷見沈鶴溪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他才繼續請教道,“那我現在怎麼辦?耿尚書會不會一直生我的氣?”
沈鶴溪說:“耿尚書不是記仇的人。”
他這話其實也就糊弄江從魚,耿尚書是秦川人,年輕時脾氣最是火爆,也最愛以牙還牙。後來受的挫折多了,他才不得不收斂了些許脾性。
只不過朝中這些活下來的老臣,當初大多是被江從魚他爹明貶暗保給護下來的。他們即便嘴上不提,心裡頭也大多還念著幾分舊情。
只要江從魚不犯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願意出面保他的人可以說是多不勝數。
正是因為江從魚在京師走上幾步就能遇到個他爹的故交,沈鶴溪才對江從魚要求得更為嚴格。
這孩子才十幾歲,好奇心重又年輕氣盛,最容易行差踏錯,過於寬縱反而是害了他。
要不然楊連山這麼容易心軟的人怎麼會對江從魚那般嚴厲?無非是愛之深,責之切。
緣分這東西還挺奇妙的。
沈鶴溪與江清泓曾是“北張南楊”這一輩中公認的最出色的弟子,卻陰差陽錯地沒有任何交集,連一面之緣都不曾有過。
他當初因緣際會之下結識的是楊連山,與他成為知己好友的也是楊連山,所以江從魚在他這裡是楊連山的學生。
他不會讓江從魚在自己眼皮底下行差踏錯。
江從魚哪裡知道沈鶴溪的用心,只覺得沈鶴溪這人雖然老愛板著一張臉,但人還怪好的,不是那種不願意聽你說話的臭脾氣。
他開開心心地在沈鶴溪這邊蹭了飯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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