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小寶寶開心地咧開嘴似乎在依依呀呀呀地說著什麼,年輕的母親笑得合不攏嘴,俯下身親吻著自己的小寶貝。
我的心裡生出一種怪異又熟悉的感覺,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畫面便又突兀地轉換。依然是在忍受噬魂之痛的星耀,這次卻明顯成熟了許多,原本只到肩部的烏髮已然披散至鎖骨。明明是在身體極度疼痛的情況下,他的唇角卻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眼睛直視著面前的畫面,紫眸裡湧動著我熟悉的溫暖柔和的光芒。為了看得更清楚,我挪到和星耀平行的位置,站得更近了一些,在視線掃向螢幕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僵化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畫面中的小女孩。
女孩有著圓圓的臉蛋,短短的黑髮綁成兩根羊角辮向兩邊翹著,她正在搖搖晃晃地學著走路,走向畫面另一邊模糊不清的人影。她的小腿抖啊抖,沒走幾步就要摔上一跤,然後又扭著肥肥的小PP爬起來繼續往前走。星耀輕輕笑出了聲,他的眉眼舒展開來,紫眸流光溢彩,彷彿看著這世界上最讓人心動的小寶貝。就在這時,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狐疑地抬起頭看向螢幕。
歪頭思考了一陣,女孩的嘴角隨即調皮地彎了彎,她歡欣鼓舞地邁出步子,這次卻換了方向,不是朝著那個螢幕邊緣模糊的身影……而是朝著螢幕這邊。星耀愣怔片刻,隨即如上次一樣掙脫開雙手的束縛,蹲下身子,雙臂伸展著,像是為她張開溫暖的懷抱。
我的視線早已被淚水模糊……難怪第一次看見畫面上的寶寶會有奇怪的感覺。如果那時還無法確定的話,這次卻絕對錯不了……媽媽曾經給我看過我小時候的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像現在這樣對著空氣莫名奇妙地張開雙臂,眼睛笑得幾乎要眯起來。
是因為那個魔法陣連線了異世界和奇幻界所以才讓星耀在受刑時看到了我……雖然聽不到聲音,畫面卻很清晰。我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眼前不斷閃過自己曾經的成長片段,從嬰孩時期到童年,從小學到初中,高中……星耀就那麼默默地看著我,欣喜地像個孩子。
他看著我第一次背上書包時雀躍的樣子,看著我混在男孩中調皮地四處打鬧時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著我留起長長的馬尾辮時青澀中透出少女嬌羞的模樣,看著我應付考試時焦頭爛額痛不欲生的樣子,看著我縮在課堂上偷偷看小說時鬼靈精怪的樣子,看著我捧著薯片坐在電腦前邊打遊戲邊吐槽時的邋遢模樣……看著我笑,看著我胡鬧,看著我走,看著我說話,看著我開心的時候,看著我難過的時候……在我永遠無法得知的情況下,他一直都在那裡,在我看不見的異世界,默默守望著我一點點長大。
畫面再次凝聚成形,正是暗夜時分,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蜷縮在床上的孤單人影。畫面繼續拉近,我的臉清晰地被放大……我驀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這個畫面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我穿越前不久的一個悲催的晚上,因為看了篇虐文被虐得痛哭不止,又因為想念遠方的父母和俺家那隻可愛的小狗導致淚水唰唰地流個沒完。我這人就是淚腺發達,哭點又低,平時看起來樂呵呵的一個人,真到傷心的時候便會如此。
我沒敢扭過頭去看星耀的反應,正鬱悶地不知如何是好時,刺啦幾聲,我聽見肉體被撕扯到裂開的聲音。驚恐地轉過頭,星耀早已掙脫開所有的魂刃,一向沉穩的他此時一臉惶恐,不知所措地蹲下身,嘴唇抿著,紫眸中閃爍著焦慮和不忍。他伸出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空氣,像是在替她擦去淚水,可是不管他多麼努力,他都無法觸碰到她,無法安撫……這隔著時空的憂傷。
他的面容一下子變得哀傷,他緩慢而堅定地伸出雙臂環抱住虛幻中女孩的身體,臉貼向她的,閉了眼一字一句低沉溫柔地說,別哭,我在這兒……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