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臉上的冰意稍稍也融了點,隱隱帶著一分慶幸。
王錫蘭鬆了一口氣。毒素在融解,說明紫菀雪蓮丸正在發生作用,再過些時日,最樂觀的話,說不定毒素能被解個完全!
“你還記得一年前,我在國公府曾中的那毒?”周昱昭抬目問向王錫蘭。
“那毒是好幾種巨毒之物兌制的。很難有解!當時若不是你運功逼住,只怕也十分兇險!”王錫蘭對那次遇險記憶猶新。
“沒錯!我到了南方之後,才得知那毒液當中用量最多在中原也最稀罕的一種毒素。是一種名叫箭毒木所產的毒素!”
“箭毒木?”王錫蘭眉頭緊蹙,試圖在腦袋中搜尋與其有關的資訊,卻半晌無果,“這個……倒真是沒聽說過!”
“你身在北方,自然沒接觸過!”
“而她今日身上所中之毒……正是箭毒木!”周昱昭重新低頭看向李眠兒。臉上的表情因為燈光投射的暗影而顯得晦暗不明。
“什麼?”王錫蘭又是一驚,他呆呆地看著李眠兒緊閉的雙眼。良久才查覺不妥,移開目光,可是心底的驚疑愈發濃郁,“難不成,梅笑寒是彭皇后的人?”
“之前,咱們都把調查的注意力集中在楚王、陳王幾個皇子身上,卻獨獨忽略了她!”周昱昭聲音透著股陰寒。
“那秘閣?”王錫蘭有點不明白,秘閣是當今聖上親自所創,梅笑寒又是接他祖父的班,又怎會和皇后勾搭到一起去。
“哼——”周昱昭轉過頭,幽黑的眸子卻沒有定格在王錫蘭的臉上,“他們通通不過是別人手上的一顆棋子!那玩棋之人只動動棋子,便可坐享漁翁之利!”
五錫蘭一聽此話,頓時目光一沉,心中漸漸瞭然。
“今夜我先往雲臺山,過些日子再回南方去!”周昱昭聲音少了之前那股寒氣。
“南邊可安排妥了?你突然離開這麼久?”王錫蘭面露緊張,十天半個月還好搪塞,可如此大張旗鼓得長時間不在軍營,倒要如何應對!
“其實南邊戰事早已定局,只是上頭不願招兵回都,那邊我早有佈署,你不必憂心!”
“你怎麼個佈署法的?失蹤恁樣久還能不被發現?”
“我自有主張!京都這裡,你要多加留心,我父王母后那裡,你也常去照應一下!”
“這個自然!她……”王錫蘭拿努向李眠兒。
“我會救醒她的!今後無論是李青煙還是周煙熙,都將與她再無瓜葛!”周昱昭回眸覷向李眠兒,忽想起一事,“她身邊的那個丫環呢?我記得她也進了宮的!”
今日在仁壽宮裡,就一直沒發現那丫環的身影。
“這個……她……”王錫蘭忽然有些手足無措,口齒也跟著不利索。
“她怎麼了?”周昱昭眼睛微微眯起,王錫蘭的樣子怎麼瞅著怎麼像心虛的樣子。
“我可事先說明啊,不是我主動要討她的噢——”王錫蘭雙手在胸前直襬,腳下也不由自主退後一步,“是她主子親自找到我,說要把她那丫環拖付給我的!我……才勉為其難,收留下她的!”
“勉為其難?”周昱昭斜睨著王錫蘭。從鼻子裡哼出這四個字。
“啊!真有那麼點兒!”王錫蘭用勁點了點頭,“你以為那丫環卻是個省事的主兒?”
“呵!她二人自小與別家不同,主子奴僕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性子與眾不同也很自然!”周昱昭聲音變得溫和,便連嘴角也隱隱帶笑,“既然是她的意思,你照辦便是!”
“是……是啊,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是以才把她帶回府的!”王錫蘭鬆了一口氣,暗罵自己沒用。一個小丫環而已,竟然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回頭得衝丫頭把這口冤氣給討回來。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