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肯定是亡在他們身上。”
孫承宗說:“這麼說來皇上是根據錦衣衛事關其它事的密報,碰巧查到這些寫小報的人身上的了?”
天啟說:“是的,去年魏忠賢就秘密報告說紅山衛私種民田但危害不大,朕想內地衛所俸祿少還時常被拖欠,所以也睜隻眼閉隻眼。前一陣負責監視江南各地大戶的錦衣衛稟報說,說南直隸有幾家大戶跟紅山衛的人有來往,朕讓他們繼續詳查,誰知道查出這幾家大戶的人跟五月十日的貼小報事件有關。這商人、駐軍、朝臣還有對朕有強烈不滿的人勾結在一起,朕再不下手就是傻子了。”
孫承宗說:“不知道皇上準備怎麼處理他們?交個底讓臣心裡有個數,事關軍務應該快刀斬亂麻免得人心惶惶。”
天啟說:“孫先生老成持重,朕今天讓劉宗周和劉一燝兩位大人前來,也有想聽一下你們意見的意思,你們商議一下給個辦法吧。不過朕要強調一點,紅山衛的正副指揮使必須死!手下的所有將士全部得調走不得留在原地。”
孫承宗皺著眉頭說:“其實臣來之前已經看到了渤海軍區和南直隸總兵的奏報,臣還專門查了下有關紅山衛的這幾年檔案,對他們私耕民田種桑養蠶的事也有所瞭解,臣認為這幾樣也不是什麼大罪,應該罪不致死。”
天啟說:“先生可能不知道,這紅山衛的指揮使很有點才華,聽說跟他們有生意往來的幾家大戶進京了,覺得機會來了應該聲援一下,於是也悄悄寫了份檄文自己觀賞。錦衣衛已經給朕送來了他的親筆,其中有兩句是這麼說的:‘當皇權侵害商賈利益時,我們沒有作聲;當皇權侵害士子利益時,我們也沒有作聲;當皇權侵害朝臣利益時,我們也沒有作聲;當皇權侵害百工利益時,我們還是沒有作聲;那麼有一天皇權侵害我等利益時,也不會有人作聲。’這是原稿,先生看看他這樣說想做什麼?”說完叫談敬把一張紙給孫承宗送了過去。
孫承宗一看長嘆一聲道:“他這是在作死啊!”
天啟說:“朕知道,他是因為換了新上司沒了依靠感到苦悶,同時又因為前一陣朕放出風來,說下半年開始要清理各地衛所吃空額和缺少訓練的事,他感到不能像以往那樣很滋潤地過小日子了心懷怨恨。這張紙送來時上面還有酒味,據說是他們正副指揮使喝了一晚上的酒且長談了一晚上。”
孫承宗說:“既然是酒後之言又沒有張貼出去,說明他們雖然不滿但也沒有不臣之心,是不是能夠網開一面讓其戴罪立功?”
天啟說:“如果他們張貼出去了就是株連九族了,先生看過三國演義不?諸葛亮出祁山時沒有殺失期的宦官只打了他一頓,結果此人回去後懷恨在心在後主劉禪耳邊說諸葛亮有反心,致使諸葛亮提前回軍功虧一簣。有些人不能輕易治他的罪,但只要決定治罪就一定要按律而行,避免他本人覺得受到不公平待遇心生怨恨。而且朕決定殺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做了什麼,而是因為他們身為軍人卻有了不該有的思想。”
一直呆在一邊沒說話的劉宗周這時說道:“皇上,恕臣直言,這人都是有思想的,而且皇上也說過希望下臣把思想表達出來,怎麼這一次又不允許他們有思想了呢?”
天啟說:“因為他們是軍人!如果他們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來表達思想,朕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到殺他們?但他們現在是軍人,所以就不能有思想。對朕來說一個軍人必須有兩種品質,一是對朕的絕對忠誠,二是對朕的絕對服從,有了這兩樣才有資格說其他。當一個軍人有了思想,他的忠誠就是打了折的忠誠,他的服從也是有選擇的服從,這樣的軍人朕要來幹什麼?”
見大家都沒說話,天啟說:“孫先生主管軍務院,你要把朕的話傳到全國所有軍人的耳朵裡,一個軍人的天職是忠誠和服從,在忠誠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