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理,這種事還要?旁人?來提點你,你說你是不是不爭氣!” 容淖聞言,面浮飛霞,抿唇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然知道按自己的年紀早該來月事了,或許是因為自幼體弱不足的緣故;又或許是吃過?太多猛藥、壞了根基的緣故,天癸久久不至。 不管何種原因,她?都不甚在意,也沒想過?仔細調養。 反正她?也不見?得能有幾年好活,多受那份罪做什麼?,沒曾想宮裡?倒是先重視起來了。 容淖尷尬斂眸,“方才太后讓您交代我,指的便是這事吧。既然我與八公主是因為天癸被安排在一起的,太后怎會願意讓我們入寧壽宮的佛日樓。” 時人?視女子?月事為汙穢所集,見?不得光。聽說有些人?家女子?每逢月信,必須待在放了馬桶的房中,不得外出。避免與家人?接觸,以防帶去噩運。 太后篤佛,更加講究這些,怎會點頭同意‘汙穢’上門,沾染無垢佛光。 “是五公主出面說服了太后。”小佟貴妃娓娓道來,“兩日前五公主的回門禮上,八公主缺席,宜妃私下向太后與五公主解釋其避席的因由,並請惠妃記檔。” 皇帝有起居錄;后妃有敬事房冊子?;公主們也有密檔,由後宮之?主掌管,記錄公主們的私密事,例如天癸。 按理,密檔本該在小佟貴妃手裡?掌著,但她?不耐宮中庶務壓身,日常許多瑣事皆是交給四妃之?首的惠妃去辦。 “惠妃為八公主記檔時,才發現你這個漏網之?魚。”小佟貴妃輕指容淖一下,“你現下正得皇上喜愛,水漲船高。她?為表對你的重視,不僅把此事上報到承乾宮與我知曉,還私下向皇上隱晦提了兩句,皇上這才決定儘快召你回宮,並把你安排到八公主一處。且瞧著吧,最遲明日,定有御醫過?來為你診治。” 餘下的事,無須小佟貴妃多言,容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皇帝決定召她?回宮與八公主同住,但如何安置又成了問題。 她?是在承乾宮明德堂長大的,如今明德堂因通貴人?被封禁,於情於理她?都該隨小佟貴妃這個主位而居。若是直接把她?塞去宜妃宮中與八公主同住,等?同在打小佟貴妃的臉。 反之?亦然,若貿然把八公主接到承乾宮,又恐傷了宜妃的心。 五公主身為皇帝的愛女解語花,知曉皇帝為何發愁後,自然會設法分?憂。 寧壽宮無疑是個極佳的選擇。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與八公主身為太后的孫輩,孫女陪伴獨居的祖母居住合情合理。如此,不僅全了二妃的顏面,還能抬高她?與八公主的身份,一舉兩得。 太后待五公主愛逾性命,皇帝的話太后不見?得願意聽,但五公主的話太后一定會上心。況且眼下五公主明顯新婚夫妻失和,太后為了哄她?高興,哪怕心底一千個不情願,也會盡量順她?的意。 有五公主肯出面勸說太后,開?個佛日樓而已,輕而易舉。 小佟貴妃這番細說有頭有尾,因由清晰。容淖聽罷,心中疑惑卻是不減反增。 若真是她?想得太多,皇帝匆忙召她?回宮只是為了替她?調養身體,那飛睇雪爪身上的檀香氣息又該作何解釋? “怎不說話,是在擔心太醫過?來又要?吃苦頭了?”小佟貴妃親手倒了杯清茶放在容淖面前。 容淖回神?,微微搖頭,暫且把檀香疑點壓下去,四下環視確定無人?後,遲疑開?口,問起另外一樁讓她?夜不成寐的事,“五公主婚儀那日,恭格喇布坦曾帶著只金雕潛進了喜院,可是您不動聲色促成的……” 小佟貴妃似早料到容淖會有這一問,波瀾不驚繼續品茶,並未作答。 容淖默然舉杯,清碧湯色漫過?唇齒,在舌根留下抹鮮明的澀意。 非自味覺而生?,只是因為她?透過?結頂霧氣,看清了小佟貴妃黯淡的眉眼。 這個言語行事堪稱爽直的女人?,眉宇間似乎永遠藏著一縷愁。 “對不起,是我擅作主張壞了您的事。”容淖定定注視小佟貴妃,“現在我既歸來,自當助您,您不要?那樣去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