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饒人,安瑤的手還是很自覺地伸向了那盒奶片。
手鍊也從衣袖裡滑落出來。
安瑤頓住了,她想起了安寧說的坦誠一事。
就算她接受林遇這一次的和解,那下一次呢?
她一天不告訴林遇真相,林遇就一天不得安心,而她天天在林遇面前出現,總會再次出現今天這樣的爭執。
安瑤戳戳地上的奶片盒子,「哎,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盒子被戳翻了。
「這對林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不想他討厭我,但他又怎麼會在乎這個?他最想要的就是那晚的真相。」安瑤繼續對著盒子喃喃道。
「不就是坦誠嘛,我說就是了。」安瑤做出了決定。
一樓的房間裡,林遇在漫不經心地看著牆上的資料,自從聽到安瑤回來的腳步聲後,他就看不下去了,豎著耳朵在聽外面的動靜。
他聽見安瑤下來了一趟,又上去了,於是開啟房門想看看情況。
外面黑燈瞎火,房門前擺著他剛剛送上去的那盒奶片以及一個首飾盒子。
林遇盤腿坐下,拿起那盒奶片。
貼在盒子上的字條多寫了「沒關係」三個字。
林遇心裡五味雜陳,失落居多,他的道歉好像被拒絕了。
開啟首飾盒子之後,他心裡只剩下失落。
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那條木珠子手鍊。
他還記得當時是以什麼心態把手鍊送給安瑤的。
感謝,歡喜,期待,還有貪心。
如今手鍊被歸還,林遇很不安。
他分不清安瑤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他今天早上把她惹哭了而生氣,還是因為她十四年前做了什麼不能說的事情而愧疚?
「十四年前的事已成事實,過去不應該比你現在的生活更重要。」林成武說的話林遇聽進了心裡。
「知道了又能怎樣?」林遇自言自語道。
究竟什麼更重要?
林遇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陪伴他的只有無言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林遇起床後照舊給安瑤做了一份早餐,正當他猶豫是否要去叫她的時候,安瑤穿著他的一件外套走了下來。
「林遇早啊。」安瑤若無其事地向林遇打招呼。
「早啊。」林遇對安瑤的態度有些吃驚,但沒有表現出來,也像以往一樣對她微笑道早安,然後把做好的三明治放到餐桌上,拉出一旁的椅子,「我今天做了三明治。」
「謝謝,我不吃了。」安瑤淡笑道。
林遇感受到安瑤明顯與他生分了很多,換做以前,她一定會二話不說就抓起三明治邊吃邊嘆美味。
這讓林遇有點不自在,好像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甚至比剛認識之時更加陌生。
「你要去醫院嗎?」安瑤忽然問道。
「都可以,伯父在那呢。」
「那你現在能不能跟我去個地方?」
「好,你想去哪裡?」
「去你家的那個遊樂場。」
「好。」
林遇沒有多問,穿上外套拿起鑰匙,開啟門等安瑤先走。
「我不跟你的車去了,我直接到裡面的鬼屋等你,別著急,慢慢開車。」安瑤臉上仍保持著微笑,說完後就瞬移離開了。
林遇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出了一會神,他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這種疏離的氛圍。
十幾分鐘後,林遇來到了鬼屋,見安瑤站在鬼屋門前,仰頭看著上面的招牌。
「林遇,你說過你六年級的時候也玩過一次鬼屋,是嗎?」安瑤感受到林遇來了,沒有回頭,直接說道。
「嗯,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