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爸爸的懷抱了。就算是前幾天他從澳大利亞回來，卓崇修也根本沒有注意說要抱一抱他。當時卓牧楚的心裡其實是傷心的，只是一直壓著，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做什麼了。

窩在久違的懷抱裡，卓牧楚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手，緊緊地攥著卓崇修的衣角，又偷偷地睜開眼，慢慢慢慢地抬起頭，看著爸爸睡覺的樣子。

以前兩個人一起睡覺的時候也是這樣，卓崇修會用自己的手臂牢牢地將卓牧楚固定在自己的懷裡。其實這樣的姿勢並沒有讓卓牧楚很舒坦，但是卻讓他很有安全感。那時候，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爸爸，那是卓牧楚感到最幸福的時候！

這樣想著，卓牧楚的眼圈忍不住紅了。他不是爸爸的孩子，這樣的自己也沒有資格再向他撒嬌耍賴了。也許，等他醒過來，就會推開自己，也不會再擁抱自己。

卓牧楚越想越難過，他捏著卓崇修的衣角，緊緊地咬著嘴唇，卻止不住自己哭泣得聲音。

卓崇修一醒來，便聽見了卓牧楚小聲抽泣的聲音。他連忙鬆開自己的手，微微地拉開卓牧楚，想看看他哪裡不舒服。

卓牧楚卻以為卓崇修是醒來以後就不要他了。他緊緊地拉著卓崇修的衣服，死活不鬆手，哭泣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後來都有些喘不上氣了。

一聽卓牧楚的有些艱難的喘氣聲，卓崇修更著急了，也不敢硬拉他。只好哄道，“牧楚，你哪裡不舒服？”

卓牧楚也不回答，只是止不住地哭。

卓崇修越發擔心了，再這麼哭下去，肯定會傷了身體的。卓崇修只好帶著卓牧楚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然後想扯兩張紙幫他擦擦眼淚。

只是卓牧楚拽著他的衣服，他活動不開。卓崇修只好用手輕輕幫他抹了抹眼淚，輕聲說道，“小男子漢，怎麼哭成這樣？”

見卓牧楚不回答，只顧埋頭哭，卓崇修也有些無奈，他用了一個巧勁，讓卓牧楚抬頭看著他。

看著卓牧楚臉上的淚痕，卓崇修心裡泛酸，嘴裡卻打趣道，“都哭成小花貓了，爸爸給你拿紙擦一擦，好不好？”

也許是聽到

了卓崇修說的爸爸兩個字，卓牧楚終於緩緩鬆開了他的衣角，轉而攀著他的一條胳膊。卓崇修雖然無奈，卻也能感覺到，卓牧楚很缺乏安全感，既然這樣，胳膊抱著就抱著吧！

卓崇修從床頭櫃上扯了紙，給卓牧楚擦了擦眼淚。

卓牧楚也從剛剛的驚惶中回過神來。他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再哭泣了。儘管微微地紅了紅臉，卻仍然不鬆手，他怕一鬆手，爸爸就離開了。

卓崇修看著卓牧楚的樣子，也能大概猜到卓牧楚心裡的不安。

他一使勁，讓卓牧楚整個人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卓牧楚輕輕地“啊”了一聲，卻沒有其他動作，乖乖地趴在了爸爸的身上。

卓崇修摸了摸卓牧楚的腦袋，覺得溫度已經退下去了，總算是放了心，他又捏了捏卓牧楚的小手，溫聲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卓牧楚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輕聲地說。

卓崇修揉了揉揉兒子的頭髮，說，“那就好，不然芸兒知道了，肯定會很擔心的，說不定還是怪爸爸沒照顧好你呢！”

聽見許梓芸的名字，卓牧楚眼睛亮了亮，又想到現在許梓芸根本不在這邊，就算是擔心，也不能來看自己，而且自己都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身份見她。卓牧楚眼睛裡面的光亮又衣典一點一點地黯淡了下去。

沉默了半晌，卓崇修組織了一下自己想要說的話。然後清了清喉嚨，緩緩開口到，“牧楚，之前的事”

卓崇修剛開口，便感覺到自家兒子的身體僵了僵。他撫了撫卓牧楚的背，安撫了一下卓牧楚緊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