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一個再留不來也沒什麼意思,同進退的韓少恩微笑地和席丹握手,原本三十分鐘的訪談縮成不到十五分鐘。
“嘖!你就不能稍微忍耐呀!老是把場面丟給我應付,你不會覺得難為情嗎?”唉!一點都不懂得體諒別人的辛勞。
冷瞟一眼的隱千眠逕自換裝,戴上寬邊的墨鏡,不理會身後嘰嘰喳喳的麻雀。
“好好好,你臉皮厚不知羞恥,可憐我皮薄肉細的受你牽連,這會兒人家不曉得又會說我們有多難搞、多難伺候,短短几分鐘就搞得人家灰頭上面。”明天的報紙肯定精彩了。
電視臺對他們相當禮遇,闢有專屬的休息室,還有餐點供應,除了少張舒適的大床外,幾乎是應有盡有,包括隨傳隨到的服務人員。
而門一關便是他們的天地,未經允許不得擅入,他們才得以輕鬆地做自己,用不著虛與委蛇地周旋在眾人之間。
“難搞的是你。”他韓少恩才是真正的龜王,凡事以滿分為標準。
“是,我難搞,可是多虧你這張不笑的死人臉擋在前面,沒人看得出我才是那個處處找人麻煩的挑剔精。”黑鍋有人替他背,為此他深感慶幸。
其實韓少恩早就看那主持人不順眼了,老愛開黃腔有言不及義,對漂亮女生動手動腳也就罷了,連長得奶油味重的男生也不放過,蹭呀蹭地假借訪問名義上下其手,一下子搭肩、一下子手往屁股上擱,摸得很淫穢。
所以他故意使眼色要席丹去碰隼這個大釘子,好早點結束乏味的訪談。
“不過你偶爾也要為自己發聲,不要老把發言權往我身上推,你和黎飛兒那檔事鬧得沸沸揚揚,要不要透露點火辣情節呀!”韓少恩曖昧的笑著,眼一眨像要替他隱瞞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太閒了嗎?”一頂黑色的嬉皮長髮往頭上戴,隱千眠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偽裝成來錄影的特技人員,一頭亂髮遮蓋住大半張臉。
“時間上的確不緊湊,拜你所賜。”有他這“通情達理”的夥伴在,一連串的宣傳行程都能縮減一半。“你的專長是得罪人。”
韓少恩雙手一擺,手心向上,擺出施恩的嘴臉,意思是“若沒有我,你早被各大綜藝節目的製作人亂棒打死,還不過來感謝我的大恩大德。”
“錯,是他們太煩人。”他做音樂不為譁眾取寵,是被陷害。
冷眸一斜,隱千眠看向自以為風流的自大狂,輕嗤一聲。
“喂!隼,你真要開溜呀!不多留一會兒?”真賊,老用這一招脫身。
“難道你想等長舌南?”他們的經紀人。
南永邦,號稱演藝圈最悲情的經紀人,因為他為人“溫和”,絕不會因一時不快而大吼大叫,發飆痛斥一番,讓旗下藝人感到壓力。
可是,他最厲害的絕招是柔情訴求,一件事可以重複再重複說上一百遍,內容一樣卻沒有相同的句子,念上兩、三個小時不間斷,是以將人逼瘋。
“喝!你走慢點,別丟下我一人,我可不想獨自面對管家公……”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特地為他們準備的後門,長腿一跨十分沉穩,昂首迎向刺目陽光。
只是沒料到神通廣大的歌迷居然會聚集在出口處,一見到未做任何偽裝的韓少恩便一擁而上,尖叫連連地索取簽名和合照。
而變身成功的隱千眠一副浪子樣快步透過尖叫部隊,頭放低恍若路人,從容地離開電視臺。
不過老天爺做事往往出入意料,他才打算鬆口氣將頭一仰,沒想到印著鉛字的紙張就朝面部飛來。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頭上的假髮連帶墨鏡竟突然被扯下,露出酷帥的面容,一道莽撞的身影以五體投地的姿態趴在地上,小腿後勾地呈現滑稽的撲倒畫面。
隱千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