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霜道,“大哥,哎。”語氣十分悵惘。
她嘆口氣,臉歪到一旁,不說話了,改給宗明使眼色。
看見非真和許長亭看到她的小動作,也不以為意,低頭捂嘴笑一笑。
宗明得了暗示,接話,“掌門十分看中您的才華,邀您多住幾日。且您到了雜家,也不定能得傳承,何不就留在我們這邊。”
看一眼圖霜,又道,“您知道,我師姐最自豪就是她眼睛上的功夫了,您眼睛上的功夫比她更好,她本來是不希望您入門的。但師父實在看中您,師姐也只得讓步,只要您肯入門,她願意把大師姐的位置讓給你。”
圖霜在一旁配合演戲,露出惋惜的神色。心裡卻想,大師姐給你你也當不了,只能成了大師兄,我還是大師姐,哼。
屠夫面露難色,“可是,我後天真的要走了。開始你們說好,只留我一個月的啊。”
最後的結果是,屠夫沒說入門,卻答應再住一個月。
許長亭搖搖頭,對非真說,“我看他走不了了。”
非真點點頭,“這大哥太耿直,心腸又好,照陰陽家這些人的水磨功夫,遲早得把他忽悠入門。”
☆、何棄療
第二天,在陰陽家晃悠一圈,圖霜和宗明就送非真和許長亭出城了。
一路上,圖霜還是不停想辦法套話,見實在沒辦法,才同二人道別,“雖然我實在很想知道你們是如何穿過各種陣法的,但…也只有這樣了。”
她抿嘴輕笑,有些遺憾道,“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有緣再見吧。”
說完,和宗明回了城內。
看她走後,非真才對許長亭道,“哎,看她這樣執著,如果我知道,我其實會告訴她的。”
“你真不知道?”許長亭倒疑惑了。
“對啊,”出家人不打誑語好嗎,雖然她沒有出家,只是單純修佛。
她想了想,“其實,我大致有一些猜想。”
她取出懷裡的菩提葉,已經過了一年,菩提葉的青光還是不變。
許長亭也看了一眼,問,“這什麼…”突然止住,皺眉道,“是我們那個世界的界靈落下的?”一般的菩提哪有這樣的青光。
非真點點頭,“是。我剛飛昇的時候,菩提就落了這片葉子,我有一種感覺,好像它為了讓我飛昇,費了很大力氣。”
她又想起四泉的話,語氣有些沉重,“界靈是不能被輕易傷害的,可我飛昇卻對界靈造成了傷害…”
“那…當初,你是怎麼飛昇的?”許長亭問,心想,總不至於跟自己一樣,是死過來的吧。
非真看一眼許長亭,“你說過,你是捨生之後,才看到菩提樹的吧?”
“對。”他十分肯定。
“可我,從小就看到了。”非真清楚記得,梵阿寺後山有一棵菩提樹。
“小時候,我常常在那邊玩,那些夥伴和我看到的菩提有差別,他們說我是騙子。所以,我沒有告訴別人。
我看到那棵菩提樹,有一種感覺,我不喜歡它。彷彿它可以帶走我,當然,它後來也確實做到了。但我那時是不想被帶走的。
我在梵阿寺等了你十年,總算耗盡耐心,於是我走到菩提樹下,來到了這邊。”
十年彷彿是一個梗,每次說起,許長亭都有道歉的慾望,“非真,對不起。”
“不,我早就不怪你了。又不是你的錯。”非真搖搖頭,示意他不必介懷。
又道,“我剛過來,在菩提樹旁看見我們的凡俗界。當時我就覺得,如果我想回去,其實我也能回去。”
“回去?”許長亭不解,“我從來沒有聽說飛昇的人可以回去的。”
非真點頭,“我知道。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