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延誤航班,最後導致我看不到比賽,我絕對會發狂。你知道,幸好今年的比賽6號才開始,但願我能儘快到柏林,找一個地方住下,然後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看直播。”
也許是發現有共同愛好,他對方嚴的好感大增,氣氛也開始放鬆。
他甚至從拘謹中緩和過來,開了個玩笑:“我以為東方人都是沉默寡言的傢伙,看來你是個例外。”
“我以為法國人都是喜歡美麗邂逅的浪漫主義者,看來你也是個例外。”方嚴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雖然他性格冷淡,不愛與人打交道,但在商場上打滾這麼多年,帶著面具做人的本領早就練得爐火純青。
他的溫和、儒雅、健談,很快吸引了克勞德,他們聊得很愉快。
只是,十年前的他對方嚴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除了那些到死都改不掉的小習慣,他整個人都不太一樣,更靦腆,更稚嫩一些。偶爾還會表現得不知所措,需要幫助,簡直是個初出茅廬的大男孩。而成年後的他有些流氓氣,不拘小節,而且野性難馴,像頭野狼。現在最多是隻大型犬,還是性格溫順的那種。
剛才獨自一人時,他臉上還掛著被主人拋棄的表情。
方嚴搖搖頭,告訴自己,他才十七歲,還是個孩子。這是十年前,是過去,他必須習慣並且接納現在的他。
“你是日本人?”克勞德大口嚼著麵包,蔚藍色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轉,居然有些期待的光芒。但方嚴知道,他會這麼問,只是因為他喜歡和食,喜歡那些做工精緻的茶具,還有穿和服的美麗藝妓。
和□無關,他只是喜愛那個國家的異域風情。
“不,我是中國人。”果然,他聳肩,做了個很遺憾的表情:“中餐怎麼樣,我只吃過廣州菜,太甜了。”
“中國有很多美食、小吃、風味特產,如果你不喜歡偏甜的口味,可以試試川菜和湘菜。”運用過人的口才,他把宮保雞丁和麻婆豆腐形容得繪聲繪色,聽得人食指大動。克勞德懊惱地嘆氣,不得不制止他:“該死的,你讓我食不知味,這塊麵包實在太難吃了!”
他把剩下半個麵包重新包好,塞回揹包裡,然後悶悶不樂地看別處。他也發現了傑森,但沒有任何動作。
“到處發情的公狗!”他低聲咒罵,表情有點悲傷。
“都這個點了,難怪肚子好餓。”假裝沒有聽到他怨恨的罵聲,方嚴故意用輕鬆的口吻說:“我敢打賭,我現在能吃掉一頭牛。怎麼樣,有興趣一起去餐廳嗎,讓熱情好客的中國人請你吃牛肉漢堡和熱騰騰的玉米濃湯。”
“主意不錯,可我還得看這行李。”他微笑,但拒絕了邀請。
行李並不是重點,這裡有寄存處,一個硬幣就能託管兩天。關鍵是克勞德不願與陌生人一同進餐,儘管剛才聊得很愉快,但他和這個東方人還沒有熟悉到可以一起吃飯的地步。在某些方面,他十分固執,所以,這是軟性的拒絕。
方嚴點點頭,不再勉強,獨自走向餐廳。
從傑森身旁經過時,他刻意多看了幾眼,這個男人的外貌很出色,是克勞德喜歡的型別。像他這樣的美男子,無論出現在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而方嚴相貌平凡,單從外表上很難吸引克勞德。
所以,他必須用點小手段!
這並不卑鄙,我只是在捍衛克勞德的幸福,他不斷做心理建設,並且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走進餐廳,買了大量的食物。漢堡、三明治、熱狗和炸雞塊,吃垃圾食品不健康,但這些東西能引起克勞德的食慾。要解決問題,方法有很多,如果他不肯一起來吃,那就打包帶走,總有辦法讓他嚥到肚子裡。
但當他回到座位後,克勞德不在那兒,遠處的傑森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