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激動地胡言亂語,不是泉手疾眼快,早就把傑森的脖子扭斷了。
“我為什麼要殺他?”忽然變成兇手,傑森驚恐地看著泉:“你知道的,我什麼都沒做!”
“方嚴,冷靜點。”泉把他推進車裡:“聽我說,昨天傑森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可能去動手腳。況且,這是意外事故還是蓄意謀殺,也得等技術人員檢查之後才能下結論。如果你真的擔心小貓,我們現在應該去醫院,而不是在這裡意氣用事。”
這番話如當頭一棒打醒方嚴,他點點頭,癱在副座上一動不動。
“你接著比賽,有事會通知你。”泉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傑森,不忘威脅道:“你知道我的手段,要是敢跑,絕對讓你終生難忘。”
“你瘋了,竟然保護一個外人。”方嚴心神不寧,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崩潰,但效果不佳。他的手指不停發抖,連煙也拿不住,只能用充滿憤怒的責備來掩飾恐懼:“如果被我找到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就算你親自求情也沒用,一定要宰了這條狗!”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比你先動手,但是……”他頓了頓,皺著眉頭說:“我不認為傑森有機會那樣做,從昨天下午比賽結束到今天早晨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捆在床上,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唯一分開的十幾分鍾,就是去取車準備參加比賽的空檔,而這個時候,小貓早就在跑道上躍躍欲試了。”
“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泉說得有理,但他不信。
“我頭腦冷靜、行事果敢、聰明過人的弟弟,你忘記老頭子到柏林了嗎?”他從沒見過方嚴慌亂成這樣,居然把最關鍵的嫌疑人忽略了:“他可不喜歡你丟下任務去做別的事。”
是的,他被愛情矇蔽了雙眼,忘記這世上還有一個鬼魅般的父親。
如果真是元冕,以他心狠手辣的程度,絕不會善罷甘休,那一切都完了!
冷靜,方嚴,你必須冷靜下來!
他握緊拳頭,告訴自己現在沒時間悲傷,必須在第一時間考慮好對策,防止克勞德捲入紛爭。但混亂的大腦像灌了漿糊一樣,既迷茫又遲鈍,根本理不出清晰的脈絡。無論考慮什麼事,怎麼分散注意力都不行,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出現克勞德鮮血淋漓的臉。他無法忘記那一刻,事故的片段像噩夢一樣揮之不去,刻在他的心頭。
方嚴開始發抖,寒意席捲全身,這是恐懼帶來的戰慄和絕望。
親眼目睹比從電視新聞中得知克勞德的死訊更殘忍,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摔出跑道,生命垂危,卻無能為力。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了,他很害怕,怕克勞德離他而去,怕一切化為泡影,怕剛抓住的幸福從指尖溜走……
“這是醫院,你冷靜點。”看方嚴露出殺紅了眼的表情,泉很怕他失控。他抬頭看亮著手術中的指示牌,心中百感交集,好不容易才從牙縫中擠出我知道三個字。
小獅子正在手術,他們被攔在急救室外,對裡面的情況毫不知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方嚴坐不住,神經質地來回踱步,焦慮寫在臉上。他不說話,只是走來走去,一刻也安靜不下來。隨著手術時間的加長,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快支援不住,隨時都會崩潰的樣子。相比之下,泉比他鎮定多了,他安排自己的屬下去查克勞德的車,很快得到結論——剎車被動了手腳。
但克勞德背景單純,也沒有仇人,有人想要他的命,多半和方嚴有關!
考慮到方嚴的情緒不穩定,泉沒有把結果告訴他,只是吩咐追查到底。他靠在窗邊,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不知在想什麼。兩人各懷心事地守在手術室外,氣氛差到極點,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兩小時後,傑森趕到醫院,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