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獅子只能乾著急,在一旁噓寒問暖。轎車很快離開了,但方嚴無法從頭暈中緩解過來,看到那個男人總是會勾起他不愉快的記憶和一些生理性的疼痛。
他扶著頭,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不可抑制地吐了。
“嚴嚴,你怎麼了!”小獅子嚇到了,不斷輕拍方嚴的背,又手忙腳亂地翻出礦泉水給他漱口:“咱們去醫院吧。”
“我沒事。”方嚴搖搖晃晃爬進汽車後座,失神了半天,他以為再面對元冕時不會露出恐懼,事實上沒有。儘管此時的他精神年齡已經是三十二歲,卻依然害怕自己的父親。他的記憶回到很多年前,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畫面,像人生走馬燈一樣飛逝而去。
他閉上眼睛,把頭靠在小獅子肩上:“讓我休息一會。”
“睡吧,最近照顧我,你真的太累了。”克勞德握住他的手,輕輕搖晃身體,小聲唱起求婚那天表演過的歌曲——《溫柔地說愛我》。
悠揚的旋律迴盪在小小的車廂裡,他唱得很專注,也很深情,似乎在完成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事。方嚴受到感染,跟著他的節拍輕輕附和,兩人都不擅長唱歌,但結合在一起卻特別動聽。每一個轉折都配合得恰到好處,展現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我們的心好像又靠近了一點。”一曲畢,小獅子懶洋洋地靠在後座上,心情愉快地說:“嚴嚴你看,外面真美。”
空調升溫,讓他們處在一片溫暖之中,暖氣讓窗戶上結起厚厚的水霧,看不清楚外面了。方嚴抬起眼,只捕捉到朦朦朧朧的燈光,依稀能辨認出那是經過他們的汽車的車尾燈,連成一串,無端生出許多美感。也許美的不是這些閃著紅光的小燈,而是此時此刻的氛圍,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柴米油鹽都成了最美好的事物。
“是啊,真美。”如果沒有元冕,那就更美了。
方嚴不願在跟克勞德相處時思考其他事,但他不得不好好想對策,以免被打得措手不及。
也許是愛人不再說話,小獅子也不敢打擾他。他有些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最後來了興致,把手套脫下來,開始在車窗上寫字。他一直在寫不成句的英文,斷斷續續的,也不知是什麼,但很認真。過了一會,他忽然擦掉所有的痕跡,異常專心地寫了一個嚴字,這是他唯一會寫的中文。
他用很慢的速度描繪這個字,只是開始那一橫就寫了好久。
每一筆每一劃都那麼慢,那麼有力,彷彿要耗盡生命一樣。他如此認真,完全專注在這個字上,連時間都靜止了,沒有什麼能打斷他。對他來說,即使在書寫的過程中,也能慢慢體會到自己對這個人的感情,既深情又綿長……
他寫了很久,還是歪歪扭扭的,但他默默地注視了很久,反覆描繪那個名字。
“再畫就沒了。”方嚴其實沒有睡,他半合著眼睛,默默地看克勞德一筆一畫地寫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陣暖意。
“你該這樣寫。”他翻身騎在克勞德身上,貼著他的胸膛,狹窄的後座讓兩個大男人緊緊靠在一起,不分彼此。他們對視,兩人眼中都有些衝動,但方嚴還是抓起小獅子的手,教他寫下方嚴兩個字:“方嚴、克勞德,永遠在一起。”
他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寫上克勞德的名字,最後畫上一個心。
“你心裡才住了一個小女孩,隨時都會跑出來。”小獅子笑,捧起方嚴的臉頰:“為什麼出現在我身邊,你這調皮的小壞蛋,把我的心偷走了。”
“這算讚揚嗎?”方嚴用單手攬住他的脖子,因為手被銬住,所以不能像往常一樣擁抱,但也有不少樂趣。
小獅子舔舔嘴唇,不甘示弱地反擊,很快奪取主動權。他吻他的脖子,用牙齒磨他的耳垂,手從衣服裡探進去,按壓柔軟的充滿期待的肉粒。
他們久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