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衍回答:“我當時就知道,你誤會我了。首先,我沒有這樣做的目的,對於來說,我更不忍心親眼看著涼落那麼傷心難過。所以這完全是巧合,涼城我不熟,本來是載涼落去另外一家醫院的,結果導航出錯了。”
席靳南冷哼,不屑之中又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一句不熟悉路,導航出錯,就可以把事情推的乾乾淨淨?”
“這就是事實,你還想我能怎麼樣?不過,席靳南,今天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對涼落,真夠狠的,對自己,更狠。”
“謝謝你的誇讚,”席靳南沉聲回答,“希望你能安撫儘快穩住涼落的情緒,不要只會火上澆油。”
紀時衍一聽,有些不樂意了:“說起火上澆油,我倒想起涼落今天跟我說的事情來了。那天從咖啡廳離開,你去見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是不清楚,你和涼落卻十分清楚。”
“你想說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在你要傷害她,推遠她之前,去跟她說你愛她,不就是在加深她現在的痛苦嗎!”
席靳南的反應卻完全出乎紀時衍的意料,他十分平靜又沉穩的說:“我的確愛她,紀時衍,你不會懂。”
以前,席靳南是想讓涼落成全他的一切,他的事業也好,愛情也罷。
現在,席靳南是想要成全涼落的一切,她的未來也好,愛情也罷。
完全反過來了。
而這意味著什麼?
愛和不愛的區別,頓時就體現出來了。
如果席靳南不愛她,大可以把涼落強留在身邊,軟禁她,監視她。就算是紀時衍把當年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訴她,她悲傷的想要去尋死,他也可以有辦法讓她好好的活著,像一個傀儡一樣,活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沒有,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把涼落送走。
現在的痛苦,就是讓涼落以後活的沒有痛苦,不為過去的事情,上一輩的恩怨情仇所累贅,好好的在接下來的歲月時光裡,過完她想要過的生活。
席靳南掛了電話,重新看著書桌上的電腦。
這些事情,他還是不要去多想了,涼落那邊,紀時衍自然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她。
只不過心裡會不痛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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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落這一覺,睡到天黑才醒。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開燈。
她就這麼側躺著,看著窗外的夜色,遠處別人房子裡透出了的光亮,傻傻的發呆。
晚上了,她應該再休息了。
可是她睡不下了。
涼落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
冬天果然是天要黑的早一點,才七點多,就已經黑得好像是深夜一樣。
涼落精神了不少,可是還是很頹廢。
不過,她頹廢的原因,不是因為席靳南。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因為席靳南那樣反覆無常的感情而情緒低落,那就太不明智了。
真正讓涼落無力的,是她現在是必須要生下這個孩子。可孩子的繼母,會是唐雨芸。
她無法接受。
既然接受不了,那麼就試圖就去改變。
涼落靜靜的想了好一會兒,忽然翻身就爬了起來,點開燈,穿上拖鞋,拿沾了冷水的毛巾敷著眼睛,又跑進了衣帽間。
收拾好自己之後,涼落拿起手機,一邊拉開房門,一邊撥通了席家別墅的座機號碼。
接電話的席家的管家。
“我是涼落,”她言簡意賅的說道,“麻煩派一輛車,到我現在住的地方來,我要去席家,見……席老爺子。”
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