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些個或不得志,或嫉惡如仇的人當真會大力監督這些各地稅務司的官員了。不過,老師如何可以確定這些人不會被那些官員收買,從而也和他們一同做起貪贓枉法的事情呢?”朱翊鈞還是有些擔心。
“呵呵,鈞兒想的很周到,這件事確實很讓人擔心。”張凡笑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有辦法的。鈞兒想必知道我如今執掌錦衣衛,錦衣衛是皇上親衛,而且其本職便是代皇上監察群臣。到時候我可以讓錦衣衛的人監視起這些人,當然,此事是在暗中進行的。而且那些人也並非常駐一地,而是每三年一換,這樣一來,當地的官員即便是想要賄賂這些人,三年之後又換了一批,也是無從下手。”
“這個辦法好。”朱翊鈞聽了拍手叫好,“老師何不快快寫成奏摺報於父皇呢?”
“這如今只是我的一個想法,其中還有很多地方要細細琢磨一番。”張凡說道,其實他不想立刻上奏的原因是因為,錦衣衛裡貪贓枉法的人實在太多了,萬一張凡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就上奏,朝廷也準了,到時候錦衣衛中人聯合其各地的貪官,豈不是更麻煩。
“恩,老師說的是。”朱翊鈞並不知道張凡的真實想法,他只是也以為如此倉促的決定很是不妥,其中必然有疏漏,只是那個疏漏是什麼,這就不是如今年紀尚幼的朱翊鈞能夠想得出來的了。
馬車繼續行走著,速度雖不快,卻是平穩的很。朱翊鈞感受著窗外偶爾襲來的一襲威風,在這炎炎夏日中當真是無上享受。他絲毫不在意本應該在皇宮中享福的自己如今卻要在外面奔波,整顆心完全被江南的秀麗風光給迷住了。現在的他就如同出了籠的鳥兒一般,再也不用受宮中繁瑣規矩的困擾,可以不用在乎自己的太子身份做些平日裡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鈞兒,你是打定主意要等我此地事了之後和我一同回京了?”張凡隨口這麼問道,“不怕父母擔心嗎?”
“老師還請放心。”朱翊鈞絲毫不在意這件事情,“我每隔幾日變回寫信回去。母親那邊,如今正一顆心放在弟弟身上,我只讓王德先每日去母親處通報一聲便可以了。至於父親那裡,他說有老師陪著我,他很放心。”
聽了朱翊鈞的話,張凡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暗暗想到:“皇上啊皇上,你不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嗎!這意外之事誰都保證不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不過他隨即又想到,朱翊鈞畢竟還是個孩子,從最初的無人問津,再到如今的當朝太子身份,他感受到了一番人生最大的落差。而現在弟弟的出生,雖然作為父親的隆慶還是一如既往的公平對待,可是最為母親的李貴妃如今卻是一顆心都放在了小兒子身上。朱翊鈞畢竟是孩子,心中怎麼沒有失落的感覺!
“多謝陛下的稱讚。”張凡說道,“既然如此,鈞兒就和我一同吧。只是我有個要求。”
“我一定會聽從老師吩咐的。”朱翊鈞以為是這件事情,立刻開口說道。
“倒不是這件事。”張凡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鈞兒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那麼就要玩的開心些,切莫留下了什麼遺憾。”
“嗯!”聽了張凡的話,朱翊鈞開心地點了點頭,心中對張凡的尊敬也更多了幾分,“只是,為何他們也要跟來?”朱翊鈞透過車窗指著在他們馬車後面行駛的另一輛馬車。
“哦。”張凡看了看,說道,“江南自從陛下下令開關之後,每年第一條海船歸來之時,各地鎮守都會前去迎接。”
“可是我討厭太監。”朱翊鈞說道,“本來在家裡就見得多了,如今到了這裡還要有這些人。而且這個劉山雖然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因為我在老師身邊,對我也是極盡巴結,這種人最可惡了。”
張凡對朱翊鈞的話有些無奈。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