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貴族子弟誰都不敢惹原主,生怕一不小心就鞭子伺候,從此被掃出這個圈子,城主可是無條件的寵著獨子,不管有理沒理,到了城主那裡都是以下犯上。
只是兩年前這跋扈的大少爺死裡逃生後就忽然轉了性,開始走佛系的路子了,聚會上見到雖然還是從前一副冷冰冰傲慢的模樣,可再也沒有動不動就看不順眼的打人甚至羞辱對方,搞得他們以為這大少爺又有什麼新花招折騰人,結果兩年過去了,竟然真的改了性子。
有些人說是因為經歷了生死,看開了點,懂事了點。
嘴毒一點的則說是因為想積點德,免得早死。
不過……雖然改了性子,可看起來更讓人覺得不好惹,眼神跟淬了冰一樣,冷冷的,天煞的是這大少爺長得還驚為天人,從前沒長開,還能說是玉雪可愛少年氣,現在完全蛻變成了豔麗,那是一種少年介於青年之間的柔韌清雋,加上病氣和生人勿近的冷淡,令人迷醉,冷冷的眼神掃過來,更是又酥又麻,貴族子弟裡有不少都是男女通吃的主,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暗暗在夜裡夢著這病嬌少爺,想把他拉到被窩裡去,聽他惱怒發脾氣的聲音,承受不住力道的聲音。
就好比一塊上等的玉瓶,美則美矣,你平日裡也無比小心注意,可偶爾也忍不住想看看這上等瓷器破碎的樣子。
當然,這些綺思,有想法的人也只敢私下裡想一想,要是被人知道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回過神的鄭之南掀開被子想下床卻發現因為剛睡醒,身體沒有什麼力氣,不得不說,這身體真的是他穿過的最廢柴的一具身體,太不自由了,他無奈的重新慢慢躺回床上,伸出手去拉床頭櫃的繩子,繩子外面繫著一枚鈴鐺,有一陣子鄭之南病的很嚴重,除了抬抬手,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時候,輕輕拉拉鈴鐺就會有人進來,不用他費力氣去喚人。
聽到鈴聲,鴉從外面開啟門,按開壁燈,壁燈不刺眼,光芒適度又能看清楚房間,更能看到躺在床上面的人。
他如雪一般的白,睫毛因為燈光的關係彷彿泛著鴉羽般的青色,因為剛睡醒而潮紅的臉顯得有了幾分起色。
鴉黑幽幽的雙眼裡有一絲擔憂,他語氣平靜地勸道:“少爺,現在天色還早,可以再睡一會兒。”不想他早早起來,怕過不了多久又覺得疲乏難受。
鄭之南伸出素白骨節分明的手,咳嗽了兩聲擺了擺說:“幫我穿衣服,我要去花園裡走走。”鄭之南因為生病的緣故,吃東西沒有胃口,吸收也不好,頗為瘦削蒼白,手指更是骨節分明,整個人好看是好看卻顯得分外脆弱,彷彿下一秒就能閉上眼睛離開這個世界,常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從前愛發脾氣打人的時候還覺得有個人氣兒,自從在那間手術室出來,彷彿就變了一個人,整個人空空的,性格再沒有暴躁的時候,人前雖然不愛笑,可私底下卻很是包容下人們,笑容也多了起來,身邊的人則用各種理由打發走換了新的僕從,沒有理由,大家也不會問少爺要理由,不喜歡了想換就換,誰會置喙。
兩年過去了,彷彿從前那個少爺只是大家的一場夢,如今夢醒了,少爺也變得寬宏大量處事有個章程了,但大家也絕不會因為他的包容而使小動作,犯了錯照樣罰的狠,從前是沒有緣由的打罵下人,現在是賞罰分明,院子人也變少了,很清淨。
鴉是兩年前鄭之南剛從手術檯上下來,鄭重安派給他的,那個時候他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時常要戴氧氣罩,整日躺在床上修養,身邊圍著的傭人也都是女孩,上廁所洗漱這些在他看來都很不方便,雖然原主早就用慣了,可他還是有些彆扭,同性看到身體都會彆扭,更何況異性在身邊坦然自若的幫他擦身體,處理汙穢,鄭之南很抗拒,鄭重安知道後就派了一個隨從過來,便是鴉。
鴉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