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去了書房,在鄭之南的提示下, 他輕鬆的找到了暗格所在位置, 他看著那暗格, 慢慢從裡面抽出來一封被封存起來的信件。
他沒有開啟。
把信平平整整的放在書桌上,他坐在椅子上,看著信封, 一句話都沒說,過了片刻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煙, 抽出一根菸, 點燃, 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在臉前縈繞。
秦鶴久久凝視信封,就是沒有勇氣開啟這封信。
鄭之南充滿嘲諷的語氣在他耳邊時時迴響。
“呵呵……你母親大概想不到, 老公禽獸不如, 兒子也是個禽獸,你母親走的好啊,不然得被你活活氣死,所以, 你覺得你父親該不該殺?你覺得是誰好壞不分?是誰該死?你父親該死,你也該死!”
那語氣不猙獰,甚至神情一如既往的好看,可卻讓秦鶴根本做不到足夠鎮定。
外表鎮定也掩蓋不了他已經開始紛亂的心。
他開始回憶,那個女孩。
他還記得,她很恬靜,比起鄭重安的大大咧咧, 她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孩,不過她從未抱過他,也從未和他說過幾句話。
太久遠的記憶他已經記不得了。
那個時候他覺得她不喜歡他,也沒去想過為什麼不喜歡,畢竟他那時只是個孩子。
想不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現在結合鄭之南的話,再看看這封擺在面前的信。
秦鶴的心都是疼的。
然後開始瘋狂的咳嗽,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
鄭之南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都搓得通紅,並開始微微感到刺痛才停下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可能是因為睡眠不足,眼窩有些發黑,眼睛也有紅血絲。
鄭之南擦乾淨身體,穿上乾淨的睡衣,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剛剛真的身心俱疲,演戲真的不容易。
他以後要對明星們寬容一點。
鄭之南想休息,想睡覺,但他不想睡到那張床上,那張充滿了情/欲氣息的床。
鄭之南走出這個院落,兩名守衛沒有阻攔他離開,沉默的跟在他身後,沒有在意守衛存在的鄭之南找到自己曾經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了那張熟悉的床上,拉上被子閉上眼。
他要好好睡一覺,迎接第二天的秦鶴。
鄭之南閉上眼睛的時候,嘴角是向上的,他很開心。
因為,秦鶴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95。
他賭秦鶴現在還沒看那封遺書,他不敢。
但他的心已經動搖,所以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
或許不會對殺死鄭重安愧疚,但會對他感到愧疚。
畢竟他什麼都沒做,他是個純粹的受害者。
被迫的承受著上一輩遺留下來的恩怨仇殺。
秦鶴可以告訴自己,殺鄭重安是為了父親報仇,不管是不是父親的錯,總要奪回雲鳳城,所以鄭重安必須死。
而他鄭之南呢?
在此之前,秦鶴把傷害他,對他的掠奪,佔有都當成理所當然。
但現在,不是了。
秦鶴沒有了理由,甚至要回頭去審視自己加註在他身上的傷痕。
同時,對他的那份喜歡再也不用剋制。
不用因為是殺父仇人的兒子而壓制自己,抗拒這份喜歡。
以至於愛意和愧疚氾濫,有彷徨,有崩潰。
懷疑自己,甚至懷疑人生。
他靠著復仇的想法堅持到現在,走到了這樣的位置,大仇得報,可源頭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父親的錯,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