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杜奧霖直接嚇得快要昏厥過去, 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無法有具體的思維來說點什麼, 他也不敢說什麼, 生怕鄭之南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把他也廢了。
然後他聽到鄭之南說:“有膽子招惹,就要有膽子捱打。”說完這話, 他把手裡的棒球棍扔到一邊。
裴成祖讓人準備了乾淨的毛巾,看到鄭之南發洩完了, 把毛巾遞給他, 讓他擦手。
杜奧霖看到裴成祖這麼體貼入微, 忽然就瞭解了為什麼鄭之南可以這麼瘋狂。
因為他有裴成祖給他撐腰,所以他才這麼肆無忌憚。
杜奧霖根本不知道, 就算沒有裴成祖, 鄭之南也這麼瘋狂,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形成了軟弱的印象,那這個軟弱的人一旦瘋狂起來,大家不會覺得是這個軟弱的人突然強勢起來, 而是覺得肯定有人幫助他,給他壯膽,所以他才忽然有了反擊的想法。
他大概一輩子都想不到,鄭之南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鄭之南了。
後面杜奧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他不知道為什麼鄭之南只收拾了蕭勵,卻將他輕輕放下,除了覺得他煩, 當胸踹了他一下,再沒有動他一根手指頭,更別說打骨折什麼了。
更讓他匪夷所思的是,鄭之南還特別貼心的讓人將蕭勵送到醫院,沒有隨便丟到哪個地方自生自滅。
杜奧霖和蕭勵一同上了車,然後看著裴成耀的人把蕭勵交給醫生才離開。
他茫然的跟在蕭勵的身邊,就算已經坐在了寬敞明亮的醫院內,也還覺得恍惚和不安。
鄭之南本來就沒打算像對待蕭勵那樣對待杜奧霖,有些人你可以折磨他的肉體,而有些人比起折磨他的肉體,其實折磨他的內心更刺激。
杜奧霖在這裡面扮演的什麼角色他不管,但他就是要用折磨蕭勵來折磨杜奧霖的內心,讓他從此嚇破膽,再也不敢哪怕有一點點對他不敬,就算心裡不敬也得永遠憋到心裡去,不然像收拾蕭勵那樣收拾你不過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杜奧霖要比蕭勵聰明多了,他現在不明白鄭之南為什麼不收拾他,想想也就知道了。
杜奧霖一開始的確是不明白,但是當病房裡傳來蕭勵的慘叫時,他忽然就明白了鄭之南為什麼會放過他。
他在用蕭勵震懾他,藐視他。
告訴他,他鄭之南他惹不起看,而且還不屑與弄他。
當蕭勵在醫院裡慘叫,杜奧霖惶惶不安的時候,鄭之南正和裴成祖還有裴成耀坐在一起喝茶,今天他特意抽出來一下午的時間,所以這會兒不用著急回去。
裴成耀沒有久坐,看兩人似乎還有話說,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茶室內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鄭之南親自洗茶泡茶為裴成祖斟茶。
裴成祖看到鄭之南專業且熟練的泡茶手法,頗為意外的說:“你對茶道也有研究?”
鄭之南不在意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下杯子說:“有一陣子感興趣,就學了一點,懂一點皮毛而已。”
裴成祖輕輕地嘆了口氣,鄭之南看他這樣問道:“怎麼忽然嘆氣?”
“之南,我有時候覺得你就像個寶藏,總有讓我出乎意料的東西從寶藏裡綻放出來。”
“那是你還不瞭解我。”鄭之南笑了笑。
裴成祖深以為然的說:“是的,我還不夠了解你。”
鄭之南說:“剛剛沒嚇到你吧?”指的是對蕭勵的兇狠。
裴成祖聞言,眼神詫異地說:“怎麼會?我有那麼脆弱嗎?”然後輕輕笑著說,“我覺得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你的力道,你的手法,以及你的神情,都讓我覺得壞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整個過程讓我酣暢淋漓。”
“惡有